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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
到底還是內斂不足,到底還是忘形了。洛瑕心中懊惱,更加不敢看他。元頎幾回欲要將她拉回自己懷中均未果時,終於將眉一軒,索性將她整個人擁住。肌膚相貼時,洛瑕心底先是一羞,全身皆是一片酥麻,全然不能動彈,緊接著,卻想起了一樁事,眼中便不覺流露出幾許傷意,聲音也漸漸低下去,道:
“如今……你我不同以往,為免被旁人覺察……十三,你可是要暫且離宮,避一避風頭?”
他貼著她的發,聲音有些模糊的不真切。
“嫵兒,世上對你不起的人本就不少,如今,卻是又多了我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時隔長久的啪啪啪。。。{{{(》_《 )}}}
☆、(四十一)
“什麼?!”
洛瑕站起身來,雙眉蹙得極緊,沉聲問瓊琚道:“你說十三皇子自請西去潼谷關戍守?此話可當真麼?”
瓊琚頷首,眉間隱有憂色:“千真萬確,十三殿下近身侍衛祜城親口說與奴婢,奴婢親耳聽到,絕無半句虛言。娘娘看,這該如何是好?”
洛瑕手中不覺攥緊了茶盞,眼尾狹長欲顫,神色中卻見一分自嘲的傷意。她冷冷苦笑一聲:“他說對我不起,彼時我尚且還猶自不解,如今,倒算是明白了。原來他……早便存了離去之意,潼谷關與都城相隔三百餘里,可不是遠離這宮闈之處傷心地了麼?”
“他走時還不到辰時,此時該是到了哪裡?”
“回娘娘,大約是剛出灞橋驛。”
“年年傷別,灞橋風雪。如今三月春時,自然不見風雪,可久聞灞橋楊柳飄絮潔白輕盈如漫天飛雪,倒也是應了一番離別情景。只是元頎如今這樣離去,我卻連折柳相別都不能夠。”
瓊琚嘆道:“娘娘待十三殿下的情意,奴婢都看在眼裡,可……天意難違。”
“天意難違?”她重複得有些苦澀,像是在問自己,“也是了。我同他的情,我同他的一切,原本也都是不應當的。上天垂憐,不降罪於我二人,我也該慶幸才是,又哪裡敢再奢求旁的什麼?”
他與她身份有別,他是身份尊貴的皇子,她是他年邁父皇的寵妃,這樣的比較,她早已不知做過了多少次。他生在此世,長於此世,而她,卻是在星軌錯亂之間陰差陽錯來到此世的“異樣之人”,並且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一條歸路。終有一日,她會回到她應該回去之處,從此同他天人永隔。這樣的參商相離,她不願、也不敢給他。元頎那樣的男子,是值得一個溫婉出眾的好女子,值得一段“聞絃歌,知雅意”的佳話的,而這樣的人生,洛瑕自問是給不了他的。
“他這樣走了,其實也沒甚不好。”洛瑕終於放開了幾乎要被她攥得裂開來的茶盞,像是在告誡自己一般,道,“與其那一日被人覺察,再誤了他的前程,還不如我自己苦些。思而不見罷了,也並非是什麼大事,礙不著什麼。”
瓊琚見她如此強作釋然,不覺極是憂心,勸道:“娘娘若是不快活,儘管同奴婢說出來便是了,萬不可憋在心裡。若是自己一味傷神傷心……便是自個不珍重自個了。”
洛瑕手中擺弄著桌上青花白地瓷瓶裡一早新折下來、還帶著露水的海棠花枝,勉強向瓊琚笑了一笑:“不妨事。”
瓊琚不語。二人靜默半晌,才又聽她道:“娘娘,奴婢一早從大小姐宮中回來,大小姐要奴婢給娘娘帶句話。說是娘娘若清醒了,便命奴婢同娘娘說,教娘娘去長春宮尋她一道用晚膳。”
慕心綺晚膳素來用得清簡,即便辟谷略過晚膳也是常有的事,更遑論請洛瑕一道陪她用晚膳,更是不可能。她既這樣說,想必是有旁的事要同她講。
於是洛瑕到達長春宮時,天色已黑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