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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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架子,卻華而不實,沒有內容,也不能就說是上乘之作。不如小弟再多做兩首,咱們一同品評品評,再定高下。”
林海如正想反駁,我屈指輕挑,勾了一個短音。他素來知我琴意,立刻止了話頭,訝然向我看來,我只輕輕頷首讓他無需擔心。
這回也不用動琴,轉目四顧,聽雪軒中寂靜無聲,唯有軒外颯颯的落雪和地灶裡劈啪作響的燒柴。
思索了一下,緩緩誦道:
“臥閣聽吹雪,
薄暮西山寥。
舉酒看遠路,
歸劍映長霄。”
這一首即興作的五言絕句頗有寂寥人間歸隱江湖之意。我雖不是江湖人,卻看慣武俠江湖事,只頓了一頓,思如潮湧。穿過竹簾望去,遠近都是一片白皚皚的世界。漫漫冰雪中,唯那泰山高聳而上,似摩天巨柱,不由想起電影裡那首恣意徜徉的笑傲江湖之曲,豪氣更生,於是手指復又盤轉撩撥,誦道:
“迷眼亂看遠峰巔,
寥夜不歸醉人間。
但得懷中半壺暖,
何懼生死上青天。”
第一首詩是我改自竹老的辭章,剛才那兩首算是我年少無知的張狂,但以上畢竟只是某鄒YY出來的產物,在詩中並非上品。
可最後一首壓軸,我決定讓他們見識真正的唐詩的博大精深。
其實只要三老認可唐詩的形式,我又何愁他們不服?他們敢不服李白杜甫白居易?敢不服孟浩然杜牧李商隱?大不了我把唐詩三百首都弄了來,看誰敢不服!
轉念間,五指輕按,五指輪撥,琴音一動,嗓音漸高,只把胸中一股氣都釋了出去,隨曲唱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青梅煮酒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酒半稠,琴停奏,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昔時行舟送伍子,風蕭蕭兮暢天涯。
尉遲三盅笑馬前,送友邊關共歲卒
四海行路無疆界,徑須沽取雪中酌。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首《將進酒》是我中學時最喜的詩歌,李白的豪氣在詩中蕩氣迴腸。同是吟酒,已將竹老、林海如和我的幾篇小打小鬧比得沒了地位。
只是這裡沒有岑夫子,沒有丹秋生,也沒有陳王曹植,沒有平樂宴會,所以我也應景地改了幾句。
開始時只是緩緩淺唱,到得後來越發嘹亮豪邁,最後一個音節重重一頓,餘音嫋嫋,仿若黃河之水仍轟鳴於耳。
曲罷。
轉眼看向三老,竹叟已經感動不能自持,梅老笑吟吟地看我,松老則點頭道:“果然少年出英雄,我們無顏留於此地,但已經是不枉此行,也好回去覆命了。”
我微笑道:“前輩過譽。晚輩之所以能有此文章,只是因為想通了一個道理。”
竹老聞言大奇,巴巴地問道:“不知是什麼道理?竟能讓梅公子於文學有如此造詣?”他已經不像剛見面時那般冷冰冰的,雖仍對我用了敬稱,卻不疏遠,看著倒有些不習慣了。
我正色道:“白貓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辭賦原是極好,但只要能表達筆者的心情,又何必拘泥於文法格式?我們又怎能因為那些死板的規矩,妄顧了文章的靈魂?”
話鋒一轉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