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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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他還有這些花花腸子,本來以為他是文痴大發,結果竟然是為我解圍來著。
他的辭做得精彩豪邁,自也得到一番稱賞。那竹老對林海如神色間已經溫軟許多。
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類文士雖然恃才傲物,卻不像武將那般常常以為自己天上地下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只需見到才氣與自己相當或更佳的人,常常會引為知己。
只是那位看上去比較刻薄的竹老頭並不會因為林海如的才學而對我愛屋及烏、顏色稍霽。當他的眼睛掃向我時,已顯得更冷,想來是剛才我的猶豫不決讓他小瞧了去。
“林公子的辭做得好,老朽深感佩服。只可惜,”他的話鋒一轉,面向我道,“陳宮主的伴讀是梅公子……”
言下之意就是:你甭躲在林海如後面了,反正遲早是要出來露臉的。
這次再也推託不得,我暗自吸了口氣凝定心神,才向他輕淺地一笑,繼而肅容答道:“晚輩原本就不及前輩,所以聽了前輩的妙文,已經自愧不如。”
他一聽,臉上更顯鄙夷,冷哼一聲道:“那你這是認輸了?”
梅老似乎有點為我著急,松老在一旁自斟自飲,陳叔面色有點難看,林海如卻莫測高深地望著軒外的白雪不再說話。
其實有林海如那一板斧的緩衝,於我已經是足夠的了。
解開束琴的薄錦,將那具絲絃古琴擱置膝頭,勾指輕挑。一個低沉的單音暗暗地響起,震盪著蘊著酒香的空氣,純淨而動人心魄。是一種雖不成樂,卻久遠得讓人無法釋懷的聲音。
垂頭輕撥,隨著第二個單音的響起,和樂吟誦:
“酒常共飲難獨藏,
其冽無雜遠留香。
散發執杯飛魂魄,
夜話秉燭笑空壇。
夙夜坐待沽清酒,
梨花旗卸釀已觴。”
我念第一句的時候,竹老頭已經噫了一聲,第二句的時候,林海如也噫了一聲,到了最後,大家都面露訝色。
又隨手勾了一個餘音,久久消散後,才抬頭笑看他們,問道:“大家為何如此驚訝?”
“這是……”竹叟有些猶疑地問道。
“正是前輩剛才所作的那首辭,晚輩將它改成了詩。”
“詩?可是遠古之時,流傳於民間的風、雅、頌的那種古韻詩歌?可是聽著卻又不十分相像。”
自然不一樣。他說的詩,是詩經裡那種無韻有律、發自內心的最簡短的文句。我說的詩卻是講究押韻駢文、首頷頸尾的唐詩。
灑然笑道:“卻不是那種詩。這是晚輩模仿古時詩章行文而創的一種文體,講究押韻,不用難字。”
這時還沒有規定詩的行文規範,那我只好厚顏無恥一下,就說是自創的吧。
“原來是公子自創!”竹老聽得神情大變,頓時鄭重地道,“讀之朗朗上口,配樂吟唱獨有風味——果然有點門道。其實老朽也總覺得,辭雖意蘊悠長,可惜無意義的字詞太多,顯得冗雜;賦文雖然繁華,卻過於講究駢四驪六,多用生僻字,讀之生澀難解。想不到公子竟然能別出機杼。如果不是有了極深的文學造詣,又怎能自成一家?老朽不才,甘拜下風。”
我暗笑,這竹子老頭看上去刻薄冷漠,其實不然,只是因為我們沒談到他感興趣的話題。真個文痴!
恐怕他本是喜歡煮茶的茶派,可是這回與松老梅老同來,他自己偏偏又看中那些敬老先賢的美德,所以只好悶悶不樂地喝些黃酒,只能就些看不順眼的名目發發牢騷吧。
松老本只是慢慢細細地抿著酒不說話,如今見竹老剛與我交手一合就自認不如,趕緊放了酒盞,呵呵笑道:“梅小弟年紀輕輕就能自創文體,自然是了得。可是如果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