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羽成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崔頌都已經做好喝藥的打算, 誰想到竟然來這麼一茬。
神符是什麼鬼, 這醫館還兼職驅邪的?
再看戲志才手中那不知名的黑汁, 崔頌馬上有了不好的聯想。
這所謂的神藥,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符水吧?
戲志才似是與他想到一塊兒去了,臉色頓時難看了一個色度, 重重將碗擱在窗臺上。
那神醫倒是老神在在, 揹著手走到屋外,似模似樣地給婦人懷裡的孩童切脈。
觸控到孩童滾燙的手, 神醫的指尖一抖, 順勢抬手抓住自己乾燥的鬍髯,肅容道:“此乃熱邪入體,來勢洶洶, 夫人需做好準備……”
什麼準備,準備後事嗎?
婦人心裡一慌, 哭號得更加大聲,苦求神醫救命。
神醫為難地搖頭:“邪鬼兇猛,任某隻能盡力一試, 剩下的,任憑天命。”
然後, 在崔頌瞠目結舌的注視中, 神醫取過戲志才擱在窗臺上的藥, 踱步回返,就要將這藥遞送到孩童的口內。
中醫講究對症下藥。哪怕是同一種病,也要根據症狀的輕重增減藥劑, 哪有這樣隨便拿一碗就灌的,以為這是普通的涼茶嗎?
崔頌終於確定這所謂的神醫就是個騙子,正要阻止,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抓住神醫的手。
“人命關天,你卻還要在此裝神弄鬼?”
戲志才及時攔下神醫,冷聲低喝,目光滿是凌厲。
神醫抖了抖灰白的長髯,掙開戲志才,退後一步:“裝神弄鬼?你若是有本事,何不出手替這小兒醫治?”
那婦人見神醫要撂挑子,頓時急了眼,大罵戲志才多事,握拳就往他身上錘,似要與他拼命。
戲志才並不理這躁狂的婦人,伸手一推,將人推開數步,矮身查探幼童的情況。
婦人又急又怒,待要衝上前去,被一人擋住了去路。
“夫人莫急,我這好友略通岐黃之術,或許有辦法醫治令郎的病。”
耳旁的聲音如山澗溪流,泠泠動聽。婦人一時充血的大腦好似被這水流浸過,驀地冷靜下來。
又聽自己的兒子有救,哪怕心裡存著幾分懷疑,到底不敢耽擱兒子的病情,擦乾眼淚站到一邊,忐忑地看著二位士子。
婦人這才注意到,為他兒子查探的年輕人,和剛剛攔住她的年輕人,皆是一副學子的打扮,無論長相還是氣度都與這個窮苦的地方格格不入——不由慌了慌,生出了幾分後悔。
崔頌攔下婦人,見她不再莽撞地往前衝,便轉而關注戲志才那邊的情況。
俗話說久病成醫,儘管戲志才不曾系統地學過醫術,可他因為自幼身體不佳,時常詢醫問藥,也琢磨著看過幾本醫書,對大部分的草藥藥理都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戲志才檢查幼童的病徵,有了初步的結論,但又無法斷定,於是抬頭,招呼崔頌過去。
崔頌剛走到戲志才的身邊站定,就聽到一句令他想要拔腿就跑的話:“子琮博覽群書,可知這是什麼病?”
崔頌:……
“博覽群書”四個燙金大字砸下,崔頌的腦中頓時跳出否認三連的表情包,[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jpg。
察覺到詭異的沉默,戲志才反應過來,想起某人已經“失憶”,莫名生出一種孤身作戰的悵然。然而孩童高燒不退,病情刻不容緩,他沉思片刻,轉向婦人道:“如今首要的是讓令郎的燒退下來……夫人可知附近何處有藥舍?”
正忐忑又帶著一絲希望的婦人頓時面露苦澀。
原來,董卓不但召走了所有的醫匠,還對城內的草藥進行大肆搜刮。
如今城內的草藥數量稀少,價格更不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