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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王爺,進不得,產房裡不乾淨。”
水溶心下焦急萬分,隔著垂簾錦障,就聽見暖閣裡吵成一團。憧憧的人影,穿梭來去,將白瑪瑙的流蘇簾子撥得泠泠作響。他手心裡滿是冷汗,此刻也顧不上避諱,向前踹了一腳:“滾開!”
那兩婢女吃痛,卻不敢讓他進去,只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王爺息怒,少夫人福澤仁厚,又有您看護著,定不會有事,請再靜等一會兒。”
“靜等?到了這個時候,你讓我怎麼等?”水溶揚聲打斷她的話,喘息半晌,連聲音都變了調。那幾個婢女被他用力一掙,差點跌倒在地,可依然不肯撒手,猶自死死拉住他的衣襟。
“王爺,血房不吉利,您又是千金貴體,不能見紅啊!”
水溶發了急,摔脫她們的手,踉蹌衝到門前,正要伸手推門,只見紫鵑從暖閣裡出來,秀髮散亂的撲到他跟前。水溶一把拉住她,焦急萬分地問道:“她……她怎麼樣了?”
紫鵑急得眼淚都快湧出來了,用力抹道:“生不下來,太醫說是孩子長倒了,腳朝下,再這麼拖下去……怕是兩個都難保。”
“不可能的,”水溶聽了這話,燒得通紅的眼睛漸漸涼下來,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不是說還有半個月嗎?”
“都怪我,今兒早上沒看住,讓她跌了一下,受了驚嚇。”說到這裡,紫鵑狠狠搖著他的手臂道,“請王爺趕快拿個主意,事不宜遲,姑娘要真是不行了,可怎麼得了?”
水溶蹙了眉頭,原本修長凜冽的雙眉愈加深鎖,不等她說完,一步已經踏進門檻,不管不顧地闖了進去。
拂開披到臉上的流蘇簾子,迎面橫著一障雲母湘綠色屏風,無數個交錯的人影,投在幽深黯然的翠屏上,那些嗡嗡的細語,來往嘈雜的腳步聲,都在瞬間撲面而來。他挑開簾子,進了內室,地上狼藉一片,滿目的凌亂。幾名產婆見他進來,忙亂中趕緊收拾銅盆、染血的布團。
濃濃的腥味充斥著鼻端,水溶放輕腳步,在床榻邊坐下來,柔聲道:“顰兒?”
躺在床上的女子,單薄到令人擔心的程度,像是一束沒有生氣的素帛,陷在華衾錦堆裡。她的身下,那麼多血滲出來,已經濡溼了層層疊疊的褥子。
他覺得喉嚨有點堵,有如千萬火炭填堵著,太多太多話,洶湧難言。
俯下身去,附在她耳畔,小聲道:“別怕,就快好了,有我陪著你,不會有事的。”
黛玉痛得滿頭冷汗,一張消瘦的臉蒼白若素,白的有些可怕。為了不讓自己叫出來,她幾乎將嘴唇咬破,牙齒深深嵌在淤青的唇中,咬出了一排血痕。那種痛,錐心刻骨,痛不可忍,彷彿是死亡瀕臨,胸中翻騰如沸,好似有一千把刀在腹中絞,攪得前塵往事分崩離析。
她摒住了呼吸,只能發出點微弱的呻吟,額頭上淡青色的筋脈都漲了起來,手指揪著身下的被褥,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寸寸揪緊。好像想要把體內的痛楚,剎那間迸發出來。
“王爺……是我的錯,讓你擔心了……”
聽見這話,水溶心痛欲裂,只是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勉強露出個微笑:“不怪你,若不是因為我當初執迷不悟,你也不會受這份罪,你該恨我的。”
他嘴角掛著笑,眼眶滾燙,卻強忍著不肯流下來。
到了這個時候都不想哭,沒有一絲悔恨,還真是該將這顆心挖出來,看看生的什麼心腸。
她微微翕動著嘴唇,兩頰泛起殷紅,似是潤開的胭脂。緊緊抓著他的手,十指交握,直將他修長的指節都捏的發白。
“想不到……生孩子這麼麻煩……”
她緩了口氣,呼吸始終是急促的,面上帶著自嘲的笑意,道:“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喜歡的那個人,不是他。你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