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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去。段總連忙叫喊,她頭也不回,跑上了臺階。李澳中連忙追了上去。段總無可奈何地搖頭,忙著泊車去了。
李澳中追進去時,白思茵已經到了總服務檯,扯著一個護士大聲地問:“我爸爸……不,白長華在哪兒?”
耳朵裡突然響起一個轟雷,李澳中頓時呆若木雞。白長華!神農鎮,那個筆記本的主人也叫白長華!他追查得家破人亡的人就叫白長華!她爸爸?沒有任何徵兆,這個離奇的世界。
李澳中突然想痛哭一場:我他媽早該想到的,早該聯絡一下的。她姓白,她爸爸對神農鎮念念不忘卻又不願在此投資……誰想得到呢!
“李先生,您怎麼在這兒?”段總領著人急匆匆地走來。
“沒什麼。”李澳中定定神,“麻煩你幫個忙,讓人把車後備廂裡一個黑色的公文包取來。”
“噢……”段總不解地眨眨眼,也不問,拔通司機的手機吩咐了他,“咱們先上去吧,司機一會兒會送過來的。”
李澳中點點頭,和段總等人乘電梯上了六樓癌症專區北——608病室,這裡是一個豪華單人病房。其餘人留在門外,段總陪李澳中進去了。雪白的病床上,躺者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鼻子上罩著氧氣罩,眼睛裡含著笑意,注視著坐在床邊的白思茵。白思茵也不哭了,握著老人的手,正在絮絮叨叨地說著:“爸爸,我真不是吹牛!您這個女婿比我說的還好,絕對是萬里挑一,絕無僅有。一見他,您就會覺得以前您強行推銷給我的小男生們成了剛出籠的豆腐。哎……他來了。澳中,快過來!”
李澳中老大不好意思,比面對舉著炸藥包的歹徒還要緊張。他畢竟曾是一個十一歲孩子的父親。他硬著頭皮走過去,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爸爸!”
剛一出口,李澳中突然一陣顫慄,彷彿一道閃電,從裂開的黑暗天宇裡迸出擊中了他。他有了一種歸宿的感覺。似乎這個老人,就是他長久要追求的幸福;似乎這一聲“爸爸”,是他夢中無數次呼喊的聲音。難道這是我真正的幸福?難道思茵早已註定是我永恆的妻子?
老人黯淡的眼神中突然爆發了光彩,他艱難地抬起手,示意護士取下氧氣罩。護士仔細檢查了一下各種儀表,關掉氧氣,摘下罩子。
“來……來……孩子,讓我摸摸你……”老人說。
李澳中蹲下身,老人的手指搭上了他的額頭。冰涼。僵硬。引起一陣顫慄。老人的手順著他的臉緩緩滑下,停留在臉頰那塊狼咬的疤痕上。“你……受了很多苦。”老人說。
“我從小在山裡長大,長大了就幹刑警。”李澳中聲音哽咽,不知何時已經熱淚盈眶。老人的眼角也溼潤了,一滴渾濁的淚水順著傾斜的眼角慢慢淌下。白思茵哭了,段總輕輕拍著她的肩頭,遞過一塊紙巾,自己卻忍不住眼角溼潤。
“你今年多大?父母還好嗎?”老人問。
“我三十六歲了。父母早就去世了。有一個十一歲的兒子,也死了。兒子死後妻子和我離了婚。”李澳中埋頭痛哭,淚水溼透了老人的手掌。
“好孩子。”老人摸索著他硬如鐵絲的頭髮,“你會幸福的。我把思茵交給你了,你們會幸福的。一切不幸都會過去的。”
“白老爺子。”護士笑嘻嘻地說,“您不要多說話,還是歇歇吧!這幾天您就可以出院了,回家一家人團聚。”
“謝謝你,小蘇。”老人微微一笑,“我的身體我清楚,我活不過今天了,我的乖女兒,好女婿都在,我想多說會兒話。一日長於百年。我也就沒什麼遺憾的了。”
“爸爸,我想問您一件事。”李澳中躊躇半天,終於遏制不住那謎一樣的誘惑。
老人點點頭。
“您是不是神農鎮人?”
“神農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