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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10點。&rdo;查博紐說，然後看了一下手錶。我和克勞得爾也不約而同地看了時間‐‐現在是下午3點10分。

&ldo;也許那傢伙睡得很晚，&rdo;查博紐說：&ldo;也許是昨天才做案，今天太累了。&rdo;

&ldo;也許他根本就不在這裡。&rdo;

&ldo;也許吧。&rdo;

我看到一群女孩穿過樓房後的空地，手牽著手，年紀大約10來歲。她們穿著代表魁北克旗幟的聾尾t恤，當她們穿過雜草地時，那鳶尾一致地左右擺 動著。她們每個人都梳著細玉米條式的辮子，而且還染成明亮的藍色。我看著她們嬉笑打鬧地走在盛夏，不禁要想：如此璀璨的生命，競能那麼輕易地在一個瘋人的 手上終結。我不由得怒火中燒。現在我們離這個禽獸不到十碼，難道不能有所作為嗎？此時，一位穿著藍白制服的警察正從我們後面巡邏過來。查博紐下車，和那位 巡官講了幾句話。於是那巡官便馬上撤退了。

&ldo;他們會守在後面，&rdo;他說，朝遠處的巡邏車點點頭。他的語氣變得十分嚴肅，輕鬆的情緒全消失了。&ldo;我們走吧！&rdo;

當我開門下車時，克勞得爾改變了主意，也跟著開門下車，往那棟樓房走去。我跟在查博紐後面，發現他已把手槍套解開，右手微彎向前，擺出一副準備好的放鬆狀態。為什麼要故作鎮定？我有點納悶。

這棟紅磚樓房孤零零地坐落在空地上，左鄰右臺早就都搬光了，改由垃圾廢棄物進駐。空地上還散落許多水泥石塊，像冰河消退後留下的巨大礫石。在樓房的南側，有一道已腐朽傾塌的鐵籬笆。那隻壁畫上的山羊則面朝北方。

樓房一樓有三座古老的白門，緊緊相連地排列在博傑街邊。在這幾座門的前面的空地，有一條鋪有柏油的小路直通到馬路。這條小路曾漆成紅色，但現在看起來已像幹掉的血漬。

在第三座白門的小窗上，一塊手寫的牌子斜掛在柔軟的蕾絲窗簾旁。儘管字跡汙黑，但我仍能辨識出上面寫的是&ldo;吉屋招租&rdo;。克勞得爾走上門前臺階，按下門框邊的門鈴按鈕。沒有回應。他又按了一次，旋即用力敲起門來。

&ldo;他媽的！&rdo;屋內發出一陣怒吼聲。這個魁北克的助詞差點讓我的心跳出喉嚨。

我轉身向聲音來源望去。這聲音來自我左邊第一扇窗戶，離我八寸不到。窗戶上出現一張惱怒不耐煩的臉孔。

&ldo;你們在幹嘛。如果把門打破，我就要你賠！&rdo;

&ldo;警察。&rdo;克勞得爾說，完全不理會這張不高興的臉。

&ldo;是嗎？有證件嗎？&rdo;

克勞得爾掏出警徽湊近窗前。窗裡的那張臉往前靠，我才看清那是一張女性的臉。這張臉漲得很紅，髒兮兮地，她頭戴一條透明的塑膠頭巾，還在腦門 上打了個大大的結。頭巾的尾端部分往上翹，像耳朵一樣地指向天空。若不提她不高興的臉和她超出90磅的體重外，她的特殊穿著，還真有點像壁畫上的那隻山 羊。

她從克勞得爾看到查博紐，又從查博紐看到我身上。她似乎認定我最不具威協性，便對著我說：&ldo;有何貴幹？&rdo;

&ldo;我們想問你幾個問題。&rdo;我說。

&ldo;是和吉姆&iddot;馬克有關嗎？&rdo;

&ldo;你不應該讓我們站在街上講這些問題吧？&rdo;我說，心裡有點納悶，不知道吉姆&iddot;馬克是誰。

那張臉躊躇了一下，然後在窗前消失。一會兒後，門鎖發出卡嗒聲響，門開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