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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在軍中,只覺無以為報,每次葉熹一來,便請一壇燒刀子酒。雖這酒於這藏劍山莊的少爺而言恐怕再寒磣不過,可葉熹從來不嫌,只道:&ldo;秋白,好酒啊!豐州這麼冷,全靠它暖身子啦!&rdo;
這時程秋白便會笑,面色也紅紅的,像是喝酒上了臉。
程校尉對葉公子青眼有加,軍中的人都知道。
葉熹半點不驕縱,他憑著自家門派過上的好日子,便從未覺得那是該當的,山珍海味吃得,粗茶淡飯自然也吃得,每天都歡歡喜喜,彷彿沒有什麼事能擾他煩心。他也喜歡和程秋白來往,只要一得空便往豐州跑。
程秋白雖然是武將卻並非莽夫,他出身官宦世家,武功不錯,六藝皆通,即使在軍中也收拾得乾淨清慡,還能同葉熹吟幾句詩,什麼&ldo;十里一走馬,五里一揚鞭&rdo;,什麼&ldo;大漠窮秋塞糙腓&rdo;……肚子裡有那麼一壺墨水。
建中二年秋,葉熹又來了豐州,他替程秋白做了一副新馬鞍,要程秋白坐上試一試。
那日適逢休沐,天氣晴好,兩人出了營,在豐州糙野上縱馬急行了好幾裡。天幕湛藍如洗,腳下綠海波濤層層,蜿蜒小河嵌在其中,清風徐來,帶著陣陣濕氣,甚是愜意。
&ldo;秋白,怎麼樣?這可是上好的皮料!&rdo;
&ldo;好,你送的……都好。&rdo;
葉熹一張臉都笑開了花,一夾馬腹,朝著隘口奔去。
靠近那隘口的石牆時,葉熹卻眼尖看到了牆角一個白瑩瑩的物件,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走近一瞧,竟是塊玉佩。質地細膩,色澤潔白,水頭也足,是頂好的玉料打磨而成,雕飾複雜,像是一隻鳥。
程秋白警醒,沿著牆根搜尋了好一陣,果然在不遠處發現了一點血跡。
豐州常有外族來犯,那玉佩又不似漢人雕刻,程秋白怕有異狀,欲將這玉交給熟知戎狄風物的軍士檢視。卻在走時發覺山頭有人,抬眼看去是一個少年跌跌撞撞想要下山,他一見程葉二人,又連滾帶爬地往回跑。
葉熹與程秋白對視一眼起身便追,可翻過那座山,卻再也找不著剛才的少年人。
匆忙回去一問,玉上圖騰並非任何部族,一連數日邊境也未有被入侵的跡象。這塊玉在案上一放就是月餘,不知來歷,也沒人來取,只有那個古怪的少年,似乎和它有某種千絲萬縷的聯絡。
此事很快被人遺忘,唯有這玉佩成了無主之物,葉熹攛掇程秋白:&ldo;你自個兒收著,等你回鄉探親,咱就把它當了,能換不少銀子呢!&rdo;
可真到那一天,程秋白卻是捨不得了,思前想後便又折了回去,塞進葉熹手裡,道:&ldo;貴重東西,還是送給你罷。&rdo;
葉熹哪兒會要,反手便放程序秋白懷裡讓他自己留著,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去長安的雲良閣喝花酒。葉熹酒量並不怎麼好,喝得暈乎乎的,人也高興起來,順手摸到程秋白胸前,又將那玉給拿了出來,在眼前晃來晃去,神神秘秘道:&ldo;你可知我為何不要它?&rdo;
&ldo;為何?&rdo;
葉熹嘿嘿一笑:&ldo;精雕細琢,清靈通透,適合你。&rdo;
程秋白心中一熱,捉住他的手道:&ldo;你這麼看我?&rdo;
&ldo;是,是。&rdo;葉熹頭點得像小雞啄米,&ldo;秋白……你真的好,光明磊落,一身正氣……嘔……&rdo;話還沒說話,竟是要吐了。
程秋白忙扶他去房中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