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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推著蕭陵穿過文宣門時,特意無視掉那些藏在暗處的眼。
今日有些風,先生出門時還帶了件遮風的大氅,卻還是被吹得面色蒼白,胸腔處時不時壓抑著沉悶的震動。青竹看得心疼,猶豫了片刻出聲詢問:「先生,若是不信任御醫,我便出宮請個大夫進來,料想太后也不會說什麼。」
「請什麼大夫,我就是大夫。」蕭陵瞥了他一眼,「回去。」
蕭陵無法出宮,但自有辦法與宮外蕭將軍的舊部聯絡,因做得隱蔽,再加上……有與謝玹那段關係的掩護,御林軍並未過多盤問,但謹慎些總是沒錯。青竹將蕭陵肩頭的大衣攏了攏,耳邊忽聽見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當即回身擋在蕭陵跟前,輕呵出聲:「誰?!」
只見紅牆青瓦的遠處,十皇子隻身前來,步履匆忙,發冠不知撞到何處,紅玉寶石歪歪扭扭地偏向一側。
蕭陵看見他,蹙眉道:「謝端?」
「蕭……先生!」
十皇子一路不停地從紫鸞殿趕到文宣門,累得氣喘吁吁,又生怕自己耽擱了事兒,好在最終險險攔下蕭陵。
他一邊扶著蕭陵的椅背,深深吸了一口氣:「蕭先生,十三弟他……」
方才十皇子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了在紫鸞殿中侍奉的趙閒。
這個機靈的小太監定然不會一無所知,找到趙閒時,他還沒來得及溜,被十皇子逮了個正著。起初他害怕太后問責,支支吾吾什麼也不肯說,後來在十皇子的威逼利誘之下,還是鬆了口。
趙閒盡挑著能說的說——類似於永州至杭州一處的運河即將開鑿,只待工部下達文書;又說謝玹今日上了朝,也不知是以何種身份,但是在大殿上懟得諸多朝臣下不來臺,威風得很;還道離朝時太后臉色頗為古怪,怕是不日東宮就要有主人了。
後面那句是十皇子自己猜的,但聽說太子一位有可能要傳於謝玹時,他心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憤怒,而是疑惑。
為何皇祖母忽然就改變主意了?
結合今日種種古怪,十皇子一應告知了蕭陵。而之所以選擇蕭陵,是因為謝玹曾親口承認,蕭陵對他來說很重要。
再者……宮裡傳得沸沸揚揚的,謝玹與蕭陵的龍陽之興,他又不是聾子,自然有所耳聞。
十皇子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了蕭陵一眼——不得不承認,他對這位先生多少有些畏懼。
也就是這一眼,他瞧見蕭陵蒼白的臉,愈發凍得似寒冬臘月的冰雪。他一把拉下肩上的大氅,神情冷靜,緊緊攥著大氅的手卻暴露了他的心。
「去鹿鳴居。」
作者有話說:
有人急了,但我不說是誰
第44章 我護著你
不同於十皇子,蕭陵進鹿鳴居進得暢通無阻。
檀夏攔了,但沒攔住。謝玹給她的命令是不允許任何人進來,但她拿不準蕭陵算不算在這個「任何人」的範疇裡,就這麼猶豫的瞬息,蕭陵便抬手打出一道勁風,將緊閉的門「咣」的一聲吹開。
他讓青竹候在門外,亦不讓任何人靠近,熟稔地宛如自己是鹿鳴居的第二個主人。
鹿鳴居只有正殿與偏殿二處,外加一道廣無邊際的大院。無論時下處於哪個節令,人居於殿內,皆能聽見窗外蕭蕭的竹林之聲。
依檀夏所言,謝玹從宮中回來後便一直把自己關在偏殿裡,那是他偶爾閒暇時小憩的地方,亦是離殿外小徑最遠的一處亭子。
蕭陵攜著風進去時,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塌上那塊鼓鼓囊囊、將人埋得密不透風的被褥。
看見謝玹好端端地在眼皮子底下,蕭陵的臉色卻並沒有變得輕鬆。他操縱輪椅向前,三下五除二地抓住被褥一角,抬手就要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