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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謝十三!當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十皇子越想越氣,連御廚精心製作的雕花點心都覺得食不甘味,嚼了兩下後「啪」一聲摔在桌上,把旁邊侍奉著的宮女嚇了一跳。
他衣擺上零星濺到了些糕點屑,宮女小心翼翼地上前擦拭,卻被一把抓住。
「你方才去御膳房,路上應該碰到過相熟的宮女,知道謝玹在哪個宮麼?」
宮女怯怯不敢多言,只會搖頭:「奴婢……奴婢不知。」
她們哪敢打聽皇子的去處,頂多和姐妹們聊些私房話,亦或者抱怨抱怨哪家主子驕矜難伺候。
十皇子也是怒急亂投醫,問她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宮女做什麼?她被十皇子緊緊攥住手腕,又掙脫不開,急得額角上全是汗,心中既煩又怕,情急之間竟真的記起一件與往日相比,頗為異常的事。
「奴婢……想起一件事。」她小聲道,「方才去御膳房時遇見了趙閒公公,公公提了兩嘴,說是讓御廚們多做些好的吃食,送出宮去。」
「送出宮?」十皇子眉頭一擰,又乍起怒氣,「好啊!謝玹回一趟宮竟瞧都不瞧我便回去了!真當本皇子是好糊弄的了!」
他鬆開宮女,邊讓宮侍準備馬車,邊叫嚷著要讓謝玹吃不了兜著走。一路風風火火地就奔著鹿鳴居去了。
距離上次相見已有數月,也不知道謝玹背上的傷好了沒有,在鹿鳴居的日子是否過得慣……十皇子坐在馬車裡,頗為苦惱地想著,旋即又搖搖頭,惡狠狠地對著前方空蕩蕩的座位一陣數落。
「哼,本皇子一腔善意,竟被你小子當成狼心狗肺,今日見到你,定要把你罵得狗血噴頭!」
他抱著滿腔假惺惺的怒火,以及一丁點自己也未察覺到的想念,敲開了鹿鳴居的門。
鹿鳴居地處郊外,依山傍水,正門面前便是一處芳華綻放的水塘。然而如此美景,卻透著股冷清的勁兒,與寂靜的青磚白瓦,潑成一幅紙張上褪了色的畫。
十皇子重重地踩著青石板拾級而上,想著見到謝玹後的種種,豈料竹籃打水,又撲了個空。
這一回倒不是他這位磨人的十三弟不在,而是已然閉門謝客,謝絕會面。十皇子帶著一群宮人侍衛闖進來,被在正殿門外守著的檀夏攔了個正著。
十皇子眯著眼認出了她:「你們主子呢?」
檀夏不卑不亢地回答:「回十殿下,我們小殿下身體不適,不便待客,還請十殿下改日再來。」
「你撒謊。」他斷然道。
他在某些方面確實愚鈍,但對人的情緒感知異常敏銳,說到底從小在太后膝下長大,即便天資愚鈍,再不會察言觀色也學到七七八八。一打眼看見檀夏,他便知這丫頭雖鎮定,但步伐慌亂、眼神遊離,不敢與人對視,定然是心中有鬼。
他不言不語,只抬手示意,立馬有侍衛提刀上前,冷冰冰橫在檀夏面前:「姑娘請讓開,刀劍無眼。」
八尺的男兒像一座山,檀夏無意識退了一步:「你……」
侍衛將刀柄一扭,現出半尺雪白的刀刃,惜字如金:「姑娘,讓開。」
檀夏到底是個小姑娘,這輩子沒被人拿著刀架在脖子上威脅過,當即嚇得紅了眼。但她卻只是眼睫輕顫,仍舊寸步不讓:「十三殿下身體不適,還望……還望十殿下莫要……」
但十皇子已然沒了耐心。
他能對謝玹和風細雨,一是因為謝玹是他的幼弟,二來自覺他們早已有過命的交情,包容包容謝玹的怪脾氣無傷大雅,可對待外人,他還是那個驕傲跋扈,眼高於頂的十皇子。
「闖。」
一聲令下,侍衛猛得揮開檀夏,一手按在門上就要推開——
忽聽屋內傳來謝玹冷淡的聲音:「誰在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