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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則向後仰,將腦袋枕在軟墊上,沒來得及紮起的長髮四下鋪散開。餘光裡的人總是吸引著他的注意力,他想了想,伸手過去。
路凜洲身體脫力,依然敏銳於旁人的靠近。而不速之客就這樣被他輕鬆擋下,反倒讓他在疑惑中又將眼皮睜開了幾分。
修長的手指捻著一張紙巾,懸在他眼前幾厘米外的位置。
「擦擦汗吧。」裴煜適時出聲,「流到眼睛裡,會痛的。」
裴煜語畢,這才撥開那只有氣無力擋住去路的手,輕柔又細緻地給路凜洲擦了擦前額和眼周的汗。
最後隔著紙巾,順手在礙眼的眉心處壓了壓,將它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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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勤提前帶著幾名心腹在醫院門口恭候,見熟悉的車緩緩停下,立即一窩蜂擁上去,用醫院的擔架接下昏迷的路凜洲。
裴煜不放心地一直跟隨,幾名不明就裡的屬下面面相覷,得到餘勤發話才恭恭敬敬收回打量的目光。
餘勤倒是有幾分驚異,裴煜居然不顧路凜洲意願直接給人送醫院來了。
放在以前,路凜洲生病受傷,除非是骨折這種重傷,任他們怎麼勸說也不可能來醫院檢查,彷彿來人家地盤暴露脆弱的一面會要了他的命似的。
根據王叔的訊息,路凜洲還是被裴煜抱上車的。
餘勤一時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對於裴煜關心的詢問,餘勤不多遮掩,直言道:「路總以前喝酒喝得厲害,落下了胃病。他這些天沒吃什麼東西,王叔說今天晚飯做了清蒸螃蟹,他吃了得有六七隻,所以才會導致急性胃炎。」
裴煜微怔,今晚的螃蟹他也吃了三隻,個大豐腴又鮮美流油,著實美味。
聽聞這樣丟面子的原因,他並沒有發表任何評論,而是垂眸細想。
路凜洲每餐飯都是一堆辛辣的菜式,前段時間是因為下面的傷勢不得不忌口。估計這樣幾天下來,他對辣度的接受能力也有所下降,好不容易見到個不辛辣又鮮香的螃蟹才會不知控制。
裴煜從回憶裡找出原因:「其他菜都太辣了。」
餘勤瞭然點頭,說的話和王叔差不多:「路總嗜辣。」
裴煜沒興趣再多話,而一扇玻璃窗之隔的病房內,醫生已為路凜洲做完了檢查,被兩個盯梢的保鏢護送出病房。
等病房裡只剩下路凜洲一人,裴煜立馬開口:「我進去陪著他。」
作為路凜洲身邊最為親近的助理,餘勤並沒有進去陪護的意思,並按照路凜洲平時的要求回答裴煜:「不需要。」
裴煜不和他爭辯,直接動手推門進去。
兩名保鏢見狀一愣,便要動手去攔人,卻被回神的餘勤先抬手擋住:「不用,你們在門口看著。」
裴煜輕輕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看向路凜洲終於舒展眉眼的安穩睡顏,心裡無奈又好笑。
意外得知路凜洲除了戒不掉的菸癮還酗酒,這讓他愈發擔心起腹中的孩子來。
不過,他不至於責備路凜洲,這孩子是個不被期待的意外。路凜洲被迫和沒有感情基礎的陌生人有了血脈相連的骨肉,不僅要在朝夕之間改掉積年累月的惡習,還得經受十月懷胎的苦楚……
慢慢來就好。
對路凜洲本人沒有多麼深厚的感情,裴煜同樣和這個尚未成型的孩子不曾謀面。但如果要讓他在兩者之間進行抉擇,無論再難以割捨,那也是眼前活生生的人命更重要。
也不知道路凜洲的嘔吐有沒有孩子鬧騰的成分在。裴煜想著,輕手輕腳將他的衣擺掀上去一截,在平坦的腹部上看不出異樣的痕跡,於是又彎腰垂頭,仔仔細細側耳傾聽。
路凜洲警惕心極強,對於旁人的觸碰十分敏感。隱隱約約間腰腹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