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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著上半身的裴煜長發凌亂,懷抱穿著浴袍的路凜洲坐在瓷磚地面上。
王叔彷彿被掐住了嗓子,磕絆道:「少、少爺?」
裴煜見老管家嚴重缺乏危機應對意識的模樣,壓下沒來由的慍怒,言簡意賅道:「他吐完之後暈倒了,快來幫把手,送他去醫院。」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王叔卻清楚某些家事不便外揚的道理,當即委婉拒絕道:「麻煩你給少爺換身衣服,我去叫家庭醫生。」
「去醫院。」裴煜眉目一沉,周身氣場瞬間凝結,語調平靜卻不容置喙。
王叔左右為難地僵立在原地。
裴煜只好耐著性子解釋:「他膽汁都吐出來了。可能是食物中毒或者急性胃炎,需要醫院的專業儀器檢查,嚴重的話還要洗胃。」
裴煜說著,用手背輕觸路凜洲的額頭,不久前的從冰寒已轉成了滾熱,他甚至不再抬頭,只沉聲重複:「去醫院。」
王叔如夢初醒,鬼使神差地應道:「好。你給少爺換身衣服,我去叫救護車。」
裴煜鬆了半口氣,路凜洲家的下人說負責倒是負責,聽到警報立刻趕過來,還站在門邊保持著禮貌的距離,禮數十足,就連主人的安危都得向規矩讓步。
他自然不會認為這些人的謹慎是因為畏懼懷裡虛弱昏迷的路凜洲。
等待救護車到來之際,他把路凜洲從衛生間拖出來,放到柔軟的床榻上。
他準備陪著去醫院,就近從路凜洲的衣櫃裡找出衣服褲子換上,再給床上的人穿。
浴袍腰帶一被解開,涼颼颼的感覺令路凜洲頃刻醒轉。意識尚未回籠,他卯足力氣扣住裴煜手腕,然而怎麼都攥不緊,威脅的話也有氣無力。
「草…你敢?」
裴煜看向艱難將眼皮睜開一條縫的人,不和他計較,緩緩道:「你打算這樣去醫院嗎?」
隨意說兩句話就得掏空路凜洲殘存的力氣,他難受得眉頭緊縮,仍要出口成髒:「去你媽的醫院。」
裴煜懶得理他,不由分說拉開浴袍,眼神專注而清:「給你穿褲子。別踢我,除非你想光著屁股出去。」
路凜洲反抗不得,乾脆閉上眼。
裴煜卻容不得他裝屍體,褲口穿過他兩隻腳,吩咐:「把腿拱起來,褲子拉不上去。」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後,路凜洲彎起自己兩條光著的長腿,任由裴煜將那一小塊用於遮羞的布料提上來,每分每秒都是羞憤交加的漫長煎熬。
喜歡男人只是裴煜的性取向,欣賞漂亮的身體那也只是人類的天性,此時的他對眼前這個總是惡語相加的傢伙全無興趣。
他又拿來一條寬鬆款的長褲,說:「再抬下腳。」
這迴路凜洲卻拒不配合,汗濕了額發,嘴唇也失了血色,腦袋偏向一邊,似乎是又昏睡了過去。
裴煜看他這副德行,猜測他的身體定然極不舒適,偏偏寧願浪費口水罵人也不願意交代病情。
就這還讓家庭醫生來問診?能治得了他的只有霸道的ct和冷冰冰的胃鏡。
裴煜費了一番工夫給沉甸甸昏迷的人穿上全套衣服,自己也出了滿身的汗。門外王叔去而復返叩了叩門,詢問裴煜是否給路凜洲換好了衣服,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才推門入內。
「救護車來了嗎?」裴煜忙扭頭問道。
「這裡離市醫院有點遠,大概還要二十分鐘。」
管家低下的辦事效率令裴煜微微著惱,但他不會像路凜洲那樣不分青紅皂白髮脾氣,而是沉著提出另一條辦法:「這裡有車吧,現在就開車送他去,不要等救護車了。」
「可是家裡沒擔架……」王叔面露難色。
裴煜不管不顧打斷他的猶豫:「幫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