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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斷，當一個廢物，眼睜睜只能看著他們禍害蒼生的廢物。

他右手猛地伸出，捏住長公主嬌柔小巧的下巴，緩慢轉動這顆腦袋，迫使她看向那道由百爪蝶蚌做出的膳餚：&ldo;殿下瞧見蚌肉表面一點點紅斑了嗎?那可不是百爪蝶蚌生來就有的形態。&rdo;

&ldo;當數百名漁夫葬身海浪，流出鮮血染紅大片海域，隨著潮水升漲，漫過礁石，百爪蝶蚌日復一日浸泡在血水中，這才顯出紅斑。殿下以為自己吃的是山珍海味嗎，不，那是人命。&rdo;

說著，又轉而揪住寧扶疏的衣裳，指尖來回摩挲鑲嵌襟口的晶瑩寶石：&ldo;還有這赤玉瑪瑙，透紅勝比火焰。殿下以為，世間有幾樣東西能比火更紅?&rdo;

&ldo;據臣所知，唯有一物……是人血吶。&rdo;

寧扶疏瞳孔中的震驚逐漸變成驚恐，顧欽辭冷眼瞥過，滿腔怒火霎時燃出一絲痛快。他俯身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再度抹去良多，半點不肯放過寧扶疏害怕失措的細枝末節。

不斷有惡劣鑽出骨頭縫，促使他變本加厲。

&ldo;殿下不妨再抬起腳下的雲頭履瞧一瞧，看履底有沒有淋漓鮮血，有沒有殘肢碎骨。&rdo;

這副模樣的顧欽辭，身上看不見半點少年將軍意氣風發的影子。近在眼前的殷唇恍如沁血染就，眉峰擰出的皺痕更好似十殿閻羅那第三隻眼睛，睥睨生靈如螻蟻，輕飄飄伸出手，便能將惹他不虞的人捏碎成齏粉。

寧扶疏便是他掌心獵物。

掩藏在裙袂下的小腿不由自主向後縮了縮，腳趾蜷縮抓地。

極其細小的動作，卻因她腳踝金鍊宮鈴震顫出清脆鈴響，落入顧欽辭耳中，引來男人低笑嗓音愈發喑啞，真就如同來自深淵地獄的召喚，磨人心智：&ldo;殿下別怕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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