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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著在醫院穿梭。我們坐在超聲波等待室。卡門什麼也沒說,她坐著,低著頭,看著她捲起來的手絹,然後又把手絹展開,就像菸捲一樣。捲起來,展開來。一位護士走出來,她拿著一份病歷,看看病歷上的名字,再看看卡門,問,“範迪安潘太太?”
卡門點頭。
“要我和你一起進去嗎?”我問。
“要。”卡門說。
我們走進房間。卡門必須脫下衣服,過去躺在輪床上。護士用淡藍色的膠塗抹在她腹部,我站在卡門身邊,緊緊握著她的手,另一隻手撫摩她的肩。她看著我,又開始哭了。我感覺自己的眼眶也溼了。護士拿起一個儀器,我認得這種儀器,卡門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我們做了超聲波檢查,看過超聲波回聲圖。那時我們快樂地看著螢幕,螢幕上可以看到胎兒在動,產科醫生向我們解釋哪個部位已經可以認出來了,胎兒一直在動著,我和卡門都覺得妙極了。我們給起了個名字“舞西黛西”,卡門認為這個名字最能描繪這種動作。
今天沒有什麼舞西黛西了,我們也不覺得需要看螢幕了。兩位護士(或醫生,我不知道他們的級別或地位是什麼)的臉告訴了我們所想知道的一切。他們指著螢幕上的什麼東西,彼此低聲說著什麼,我們聽不清,其中一個在卡門的病歷上寫,時不時看看螢幕又看看病歷。
“你可以穿上衣服了。”
“情況怎樣?”我問。
“你們可以從謝特瑪醫生那得到結果。”她說。
“看起來不妙。”我們一坐下謝特瑪醫生就說,“有顆三乘四厘米的腫瘤,在肝臟上方。”
我看著卡門,發現她又用手捂著嘴快哭出來了,但我決定,無論如何要問個清楚。
“多長——嗯——我的妻子還有多長時間?”
“如果不盡快採取措施,最多兩個月——”
“那如果採取措施呢?”我掙扎著問。
“坦白說,這只是時間問題。如果用泰素帝化療,可以延長几個月。這是另一種化療,不同於去年你所做的CAF。最多隻能做十二次,再多的話你的身體吃不消。一旦化療停止,腫瘤又會繼續長。我們最多可以延長一年。”
“會很痛嗎?”卡門淚眼矇矓地問。
“不會。幾乎肯定不會。可以把肝臟想象成一個工廠,它清理體內的有害物質。腫瘤最終會使肝臟停止工作,然後你得到的氧氣會越來越少,睡得更多了,最終你會陷入昏迷,然後死去。這是很自然的現象。”
“至少還有好的一面。”卡門含著淚喃喃說道。為這種小小的慈悲而感恩。
“化療有什麼副作用?”我問謝特瑪。
“和CAF一樣。噁心、疲憊、掉髮、失去味覺和嗅覺。這種化療還會使肌肉產生反應,你手掌和手指的面板會變得非常敏感。”謝特瑪說。
“我們做。”卡門說。
“哦,你的指甲會掉。”謝特瑪補充說明。
“嗯。”我說,要做就做到底,我想。
陪你到最後 第七章(1)
很多事要做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Toontje Lager;from Zoveel te doen(Stiekem dansen;1983)
15
“聽起來也許很瘋狂,但我有種鬆口氣的感覺。”卡門說,我們甚至還沒有離開醫院的停車場。“至少現在知道我們到哪了,我的日子快到頭了。”
“卡,請——”這是離開謝特瑪辦公室之後我說的第一句話。
“但,這是真的。去年我們離開這裡,此後是未知的,我們無能為力。現在我們確切知道了。”
我很驚訝她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