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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如夢佳期,似水良辰。”
驀地,門外一陣清爽涼風徐徐而至,一場清雨竟於此時降落人間。惜芷透過酒肆裡的人,望著門外那雨,斜斜的雨絲織成了一道雨幕,酒肆門口燈籠的光芒暈染其間,竟形成了無數閃耀的光圈。酒肆裡的人見外頭下了雨,都紛紛付錢離開了,這酒肆便慢慢空落下來。惜芷見人少了下來,空虛寥落之情頓生,心中不禁漫上點點愁苦。她嘆道:“夫人自有兮美子,蓀何以兮愁苦?”
惜芷給尹琮和自己的杯子裡斟滿了酒,她舉起杯來,望著酒在杯中輕輕地旋轉,映出了酒肆裡燈火的輝影,她淡然一笑,道:“我先乾為敬。”便要仰頭飲盡時,只覺得手背上一隻手搭了上來,一股溫流登時自手背湧上胸懷。惜芷知道這是陸尹琮不想讓她再喝了,更何況,被這樣一位身懷絕頂功夫之人的手搭住,別說她一個小女子,便是世間上也少人掙脫得開了。惜芷嘆了口氣,慢慢放下酒杯。
只聽陸尹琮道:“阮姑娘,你剛才吟的那句詩裡,滿含了愁滋味,這卻是為何?莫不是你還在為憐玉姑娘擔憂?還是……”他沉了一口氣,道:“還是為你那位未婚夫,與我同名的那位陸公子心煩?”陸尹琮接著道:“沒過河時,我便要聽聽那位陸公子是何等樣人,現下,阮姑娘還能否說給我聽?”他清眸一亮,彷彿有泠泠的水波在眼底流淌。
惜芷半醉半醒之間,心想,自己已經和陸大哥共過這般多的患難,今次便將自己的事說給他聽也不妨。她長吁了一口氣,一雙杏核眼眼波流轉,如盈了半盞泠泠秋水,她輕聲道:“我那位未婚夫,名喚陸隱琮。他的隱字是隱逸之隱,與陸大哥那尹姓之尹是不一樣的。我與他是父母之命,就算是訂了婚,我們也從未見過面。當時,就在婚禮快辦的那些日子裡,我們汴梁路正在徵人去服徭役,說是徵人,實則就是抓壯丁。憑那位陸公子父親的官職,陸公子本是可以不用去服徭役的,可那家人不願與蒙古人交涉,便教陸公子出去躲一下。那陸公子便去打獵,誰知在樹林裡碰上了要走的蒙古人,那些蒙古人便把他帶走服徭役了。”惜芷說到這裡,嘆了口氣,道:“都是命裡安排好的。”尹琮聽了,又問道:“那後來呢?”
惜芷道:“後來我不想再待在家鄉,又念及那陸公子是個命途多舛的可憐人,便和憐玉偷偷地離開汴梁路,一路向南找他。”陸尹琮聽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道:“怪不得阮姑娘救我這個素不相識的人也如此盡心盡力,原來佳人素來情意深重。我喝了這杯酒,權作敬意。”說罷將酒一飲而盡。
惜芷秀眉微挑,沉聲道:“陸大哥是反元之人,難道我知道了以後不來救你?便是自己這條身家性命沒了也要救你啊!陸大哥說這話,未免有些瞧不起人!再說了,區區雖是個小女子,小女子便怎樣,小女子也可情意深重呵!陸大哥難道今日才知這小女子情意深重?”陸尹琮聽了,心中羞慚,起身拱手道:“阮姑娘,我說錯話了,請你別見怪!”
阮惜芷搖搖手,笑道:“陸大哥快坐下罷!我怎會怪你!”陸尹琮便坐下,又笑道:“阮姑娘,你接著說!這下我不打斷你的話了。”
阮惜芷淺淺一笑,便將自己離開家鄉的經歷都說給了陸尹琮,一直說到了把陸尹琮救出來那夜。陸尹琮一路聽來,或笑或嘆,他聽惜芷說那鍾梨驀提到過那樣一場打鬥,他心裡知道那場打鬥就是厓海會和張圭一夥人的第四場較量,惜芷口中崇拜的那個青衣男子也就是自己,當下不由得心中暗喜;他又聽惜芷說新安江那夜她們遭遇危險,有一個人救了她們,聽惜芷說的那人裝束,陸尹琮基本可以斷定那是喬洛怯,他心下不由得暗暗感激喬洛怯救了惜芷;他聽惜芷說到如何和義龍幫共謀去救他,心中又是感激惜芷,又深為義龍幫的高義而感動,心裡不禁想著將來怎生報答他們。
惜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