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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宰平笑著說:“事兒過了。”
刑墨雷哦了一聲,說:“抱兒子去是吧?出息,就你有兒子。”
梁宰平也不辯解,上了車,又像想起什麼似的拍了一下額頭,寫了個紙條遞出車窗:“有事打這個電話,是個公用電話,就說是醫院裡的事兒,找柯玉蘭。”這是保姆阿姨的閨名。
刑墨雷沒好氣的接了過去。
梁宰平看著他,說:“愣著幹嘛,上來,先送你回家。”
清晨五點半,保姆阿姨被母親叫起來給菩薩供香,把剛睡了兩三小時的梁悅驚醒了,他睡得不安穩,除了有些認床,更大的原因是心裡不踏實。
阿姨嚇得不行,怕他睜開眼睛就要哭,等了一會兒才發現他挺安靜,精神不是很好,耷拉著小腦袋。摸摸額頭不像是發燒,才敢給他一層層穿衣服,又把奶嘴放他嘴裡,裹得像個球一樣才放地上。
勤懇的農人們起得早,五六點鐘就有炊煙升起。昏黃的廚房裡,灶頭在冒著熱氣,一大鍋紅棗瘦肉粥足夠全家人分享。
阿姨盛了一小碗給他暖手,抱著他去閣樓。自家佈置的小佛堂裡供了一尊佛龕,案上擺了些水果。老太太敬了香,默唸了幾句,才示意阿姨過來接替。
阿姨跪在蒲團上小聲祈求,無非也是些順利啊平安啊什麼的,看見一旁雙手捧著碗的梁悅,便把他拉了過來一同跪下,對菩薩說:“保佑我們寶寶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長大,保佑梁先生身體健康萬事順心。”
說罷,磕了三個響頭。
梁悅像個小木偶,也不作聲,奶嘴含在嘴裡,要掉了才吮一口。
阿姨喂他吃早點,吃了一勺就塞不進去了,只好又給他泡阿華田,讓他抱著奶瓶坐在灶膛用火取暖。
大人小孩陸陸續續起床,屋子裡熱鬧起來,昨天跟梁悅玩得很開心的小朋友又來拉他,但梁悅只是看看人家,抱著奶瓶又低了頭。
阿姨輕聲問他:“怎麼了呀寶寶?”
梁悅腫著眼皮沒說話,誰也不知道他想什麼。阿姨想著大概是沒睡好又哭累了,便抱著他輕輕哼歌,想哄他再睡一覺。
這回唱的是輕揚的民歌:“春季到來綠滿窗,大姑娘窗下繡鴛鴦……”唱了一曲不見他瞌睡,又換了一首:“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合著風箱有節奏的鼓風聲,她自己都快被催眠了,梁悅卻依然木木的沒睡意。
外面院子裡熱鬧起來,大人們捉雞捉鴨忙活。阿姨一想既然睡不著就帶他看熱鬧吧,於是抱了出去。院子裡放了個瓦缸,一根圓頭木棍,幾個人進進出出把鍋裡燒沸的熱水一桶一桶的往裡倒。
屋簷下面阿姨的兄長正抓著雞的翅膀跟腦袋,幾下揪掉雞脖子上的一圈毛,茲拉就是一刀,鮮血一下噴了出來。
梁悅猛地一顫,驚恐的看著這一幕,阿姨連忙捂住他的眼睛抱回了灶口,要死了,還不如不出去,讓他受驚嚇。
這一嚇不要緊,沒到中午呢,梁悅就開始發燒了。
阿姨急壞了,跑去供銷社打電話,梁家沒有人。她只好到赤腳醫生那裡買了些退燒藥,又不敢隨便給他吃,僱主說過不要讓他亂吃藥,是藥三分毒。
廚房裡有人在小聲議論:“她是克子的,讓她帶小孩怎麼行呢……”
她坐在床邊看著梁悅費力的喘氣,朦朦朧朧半開著眼睛,叫他寶寶也不答應,她心疼的只能掉眼淚。
隔了一會兒,還是跑去供銷社打電話,仍然沒人接。她一點辦法沒有了,拖著步子往回走。到了門口,就見沿路過來一輛小轎車。這一片兒沒有人開得起小轎車的,她仔細一看,像是僱主的車。
梁宰平也看到了她,停車下來叫她:“阿姨!”
可憐的阿姨,見了他,一下子癱在地上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