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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們在家裡談論的話題從莫奈穆夏成了每天花了多少菜錢,姐妹倆又要交學雜費。
岑向遠因為這個跑過數次以前朋友家,但誰家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後來慢慢都沒有了聯絡。
就是那時,在麵包和愛情的選擇中,他們開始懷疑自我。
導火索則是某天,駱翠玉帶著笑意回到家告訴他有人願意買他的畫,那時她已經許久沒露出過這樣的笑。曾經她是個美人,但在柴米油鹽醬醋茶和無休止為金錢發愁後,她已經和這棟樓裡住著的中年婦女沒什麼兩樣。
賣家出價三千,準備買的是他最新完成的那幅《燈塔》。
他自然不願意,比他預想的低太多,簡直是賤賣。駱翠玉則是覺得他有病,有錢都不賺。
兩人就這麼又是大吵了一架後,分開了。
駱書禾聽到這,大致明白了她媽為什麼這麼討厭自己。
「所以你們是覺得我玷汙了你們美好又純潔的愛情嗎。」
岑向遠看她眼神歉意更濃。
「小寶,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別怪你媽,她跟著我吃了很多的苦,分開未必不是好事。」
「當年她為了能和我在一起,家都不要了,我想讓她能過上好日子,但發現光憑我自己的力量很難做到。」尤其是因為吳向衡那件事,他幾乎被當地美術協會和工會拉黑了,維持生活都很難。
駱書禾異常平靜:「那我呢,我又做錯了什麼。」
岑向遠不敢說話了。
駱書禾冷笑。
小時候,她也曾好奇過家裡的氛圍為什麼和其他小朋友家裡都不一樣。現在想來,其實他們根本不該認識,不該結婚。
婚姻到底給人帶來了什麼。
駱書禾想了半天,沒得出答案。
「我曾經,想過要給你打過電話。」能夠如此平淡地說出這句話,連駱書禾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很多次,但我一直一直相信你走之前說等你安頓好了,穩定下來了就把我接過去。」
她淡然道:「可是你沒有。」
「有的東西過了就是過了,岑教授。」
岑向遠無話可說。
當時他沒想到後續能這麼順利,入獄數年後,承蒙吳院長照顧的幾位學生依然沒有放棄調查,吳向衡沉冤得雪。
他得以平反,但這次他卻沒有選擇留在東城,而是跟著吳向衡北上去了北城。也想過要不要回來找駱書禾,但駱翠玉拒絕見他。
岑向遠到底覺得對不起她,就沒堅持。
鄔瑗這段時間看駱書禾的眼神都很擔憂,她總在發呆,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宿舍度過。不出門,電話不接。
就像現在,她上了床懶得動彈,掀開床簾想讓她拿東西,喊了半天都喊不動。
許久,駱書禾才轉過頭看她:「你剛剛是不是在叫我。」
鄔瑗不敢了,轉了話題:「沒有啊,不過說起來,你面試結果出了嗎。」
駱書禾點點頭。
「過了嗎。」
駱書禾繼續點頭,看不出高興的模樣。
鄔瑗眼底擔憂意味更濃。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心事啊。」
駱書禾歪頭,勉強一笑:「很明顯嗎。」
「有點。」
駱書禾沒放在心上:「可能是最近太累,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只有一次,鄔瑗看著外面難得的艷陽天,想起這段時間的漫長的梅雨季節,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問她要不要一塊出去逛逛。
「可以。」
鄔瑗問出口前都沒想過她會答應,反應過來後迅速開啟衣櫃開始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