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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禾最終和他約在學校周邊一家咖啡館。
那天下了小雨,駱書禾剛陪著晏池去給老太太買東西。聽說她是來這邊見人,晏池沉默了半天才問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哦。」
又是沉默,駱書禾在下車前捏了捏他的手:「是我們學校老師,打算帶我在這邊看點東西,你想哪去了。」
晏池直接把手抽回:「見就見,說那麼多幹嘛,我又沒問你。」
駱書禾忍不住笑。
「那我走了,你送東西好好送,說點好聽的,別總惹奶奶生氣。」
進了咖啡館,岑向遠早在窗邊座位等著,那裡有一整面玻璃牆。外面陽光正盛,一舉一動他看得一清二楚,原本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幾句關心,也成了憂心忡忡的:「那是誰。」
駱書禾先是打個響指叫來服務生,要了杯藍山,才沒什麼情緒算是通知他:「我姐沒告訴過你嗎,我結婚了。」
第58章
服務生遞來個詫異的目光。
岑向遠咳一聲:「……是說過。」
駱書禾嘲諷一笑:「承蒙您關心了。」
這時,岑向遠才發現記憶裡那個乖巧懂事的小女兒變了,一身都是刺。
於是,只能尷尬搓手道歉:「小寶,是爸爸不好。」
駱書禾卻沒有小時候好哄了,她早就不是那個用一隻火炬冰淇淋就能哄好的小孩了。
她看著窗外,只是回應:「你們哪有錯,你們都沒錯。」
又是沉默。
岑向遠就像有強迫症似的把面前的白瓷杯擺正,每個花紋都對得整整齊齊,半晌才例行詢問了下:「他對你好嗎。」
「和你沒關係吧。」駱書禾對上他的眼睛:「行了,能不能直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其實早猜到岑向遠這趟是想和她說什麼,無非是解釋下當年那點事。
就是沒想到,當駱書禾端著那杯藍山喝了口,其實她不愛喝藍山,太苦了。或許是自她踏進這家咖啡館開始就不太自在,都是在硬撐。是在這時,岑向遠突然開口說了句:「小寶……我不是故意瞞你。」
人在說起當年時,聲音都是偏啞的。
更別提,岑向遠老了,已經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
但他遇到駱翠玉時,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
他不是正經美術院校出身,家裡窮念不下去書,高中輟學後就開始在家幫忙幹活。好在父母身體健康,有哥哥姐姐照顧著,二十歲那年,他拿了家裡兩千塊錢獨自一人跑到了東城。
開始沒地方住沒飯吃,先是在工地做泥水,後來是慢慢開始去附近美院蹭課。他和畫室保安都混熟了,別人看他,都以為是哪個留級多年的學生,倒沒放在心上回回遞過去的煙都接了,一時興起還會在保安室一塊小酌兩杯。
他在畫室蹭了很久的課,從春天到冬天,直到有天老師問他:「等會,你是哪個班的。」
他以為到這就算完了。
誰知道那老師只是指著他面前的畫指導:「構圖太滿,顏色太雜,改了明天給我看。」
就這麼蹭了整四年的課。
那天來上課的老師就是院長,名叫吳向衡。不僅接納了他這個來蹭課的學生,第一幅賣出去的畫也是經了他手,包括之後一手安排他考學進了學校當實習老師,可以說,吳院長對他有再造之恩。
認識駱翠玉就是那時候的事情,某天他在小公園寫生,臨近黃昏才發現有人在身後看了半天。
彎彎柳葉眉,杏眼,垂在標誌鵝蛋臉旁兩根粗壯的麻花辮。
「你畫的真好看。」
那瞬,他是真覺得這姑娘笑容比漫天晚霞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