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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剛才開門的中年男人打斷了,“蕙娘,你不要再說了,誰也救不了我們!”
“……”此事真有這麼棘手?連看看都不行?
眾人僵持了幾秒,朱椿開口道:“子凌,既然人家多有不便,這樣吧,你把身上的銀兩給他們留下,我們告辭便是。”
……子凌?這是什麼稱呼?朱椿的叫法讓夏子凌愣了一愣,現代人倒是經常這麼去掉姓氏表示親暱,但是古人貌似不時新這樣叫吧?不過此時不是糾結稱呼的時候,夏子凌聞言即刻從懷中摸出錢袋,就要遞上前去。
不想,老者卻拒絕了。“多謝公子關心,我們家不缺錢。”
這麼一聽,夏子凌更覺得蹊蹺了,這戶人家遮遮掩掩,明顯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於是,他開口問到:“老人家可是有什麼顧忌,我只看看你家孫兒便走,不過問別的事情。小孩病症,無非是風寒、出疹之類,並不難治,恐怕之前是庸醫誤診,讓我再看一看,又有何妨。”
那中年男子還要制止,年輕婦人卻衝上前來拉著夏子凌就要進屋。邊走嘴裡邊說到:“我不管你這個狠心的爹怎麼想,總之有一線希望我也不會放棄!”
中年男子又急又怒,頓時紅了眼要衝上來,老者卻嘆了口氣,伸手附在兒子手上,道:“算了,由她去吧,蕙娘也不好受。”
夏子凌進了裡屋,只見床榻上躺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骨瘦如柴,果然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男孩面部和露在外面的手上都有不少紅色的瘡,有的已經破損流膿,看來是病了很久了。
夏子凌把了把脈,這孩子其實只是得了病風,也就是現代的蕁麻疹,雖然不好治,但是吃些藥緩解緩解,也不至於要命。
“夫人,令郎得的不過是病風瘙癢之症,《千金方》有記載,以枳實、菊花、蛇床子、防風等尋常藥物治之,就算不能痊癒,也可以剋制,不至於成了如今大風之兆,何以拖到如此?”
中年男子一聽,紅著眼衝上來吼到:“和之前大夫說的一樣,明知沒救,你非要折騰,這回好了,你滿意了吧?!”
蕙娘一聽,眼淚便下來了:“你狠心,好吧,反正青兒去了,我也不活了,我可不怕,今天我就要把一切說清楚了!”
“蕙娘,你瘋了?”中年男子和老者俱是驚恐之狀,想要上來拉著蕙娘,沐晟和朱椿卻知道這婦人怕是要道出箇中原委了,一人一個牽制住這爺爺和父親,他家裡其他人再要進屋,也過不了這兩尊門神。
蕙娘撲通一聲跪在夏子凌面前,哭訴道:“公子,非但是我們不願醫治小兒,實在是中都藥材緊缺,我兒這病耗藥甚多,先前買到些,後來用的多了,超了官府規定的限額,有錢也買不到藥,只有生生拖到如今這地步。”
“公子,我看您三人不似凡人,如有辦法救救我兒,我就算拿命來換,也是願意的。”
“中都藥材緊缺?”朱椿蹙眉問到。中都看起來繁華不已,城中藥鋪也不少,怎麼會藥材緊缺呢?
蕙娘既然說了,顯然也就破罐子破摔,繼續到:“公子,非但是藥材緊缺,普通民戶其實連吃都吃不飽,餓死人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朱椿一聽,臉色更加不好了。他生在天家,素來衣食無缺。現下已是洪武十九年,經歷了洪武帝勵精圖治的十九年,本以為明朝已是繁榮昌盛,第一次微服私巡,到的地方還是中都這樣的大都城,卻聽說還有餓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