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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一喝,嚇得身子抖了一下,到底不敢反駁,跟著容嬤嬤很快回了宮內。
我咽一口氣,又說道:“小祿子,你親自去走一趟,召個經驗老到的太醫過來。”
小祿子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我望著地上的人,他仍舊跪在那裡,一刻不動,手臂那裡已經是暗深色一片,我咬了咬牙,冷冷說道:“副都統還能動嗎?”
善保說道:“回娘娘,奴才並無大礙。”
很好!
“好,”我說道,“那麼你就隨本宮進來,本宮且有事問你!”
進了坤寧宮,我將宮女太監都揮退了下去,善保挨進門來,步履已經有些不穩,去硬撐著,我向前走了兩步又站住,回頭冷冷地看他。
善保邁進門來,兩道眉毛幾乎蹙在了一起,過分泛白的臉上滲出透明的汗滴來,自額頭滑向臉頰,再跌落地上,碎落無聲。而這人竟十分的要強,自始至終一聲都沒吭過,只是嘴唇那邊已經被咬的失色,又幾乎滲出血來。
他進了門,向前走了兩步,我不再動,只站在那裡,善保停了腳步,還試圖行禮,身子一歪,幾乎跌在地上。
我心頭重重一嘆,到底伸出手去,想要將他扶住。
似是本能,善保的手牢牢地抓在我的手臂上,他這一跌極重,帶的我的身子也是一晃,差點跟他一起摔在地上,然而他反應很快,只是手抓著我的手臂略微借力,便又鬆開,這功夫,一條腿略屈下去,順勢已經跪在了地上,撐住了身子沒有倒下。
我低頭,望著自己左臂的衣上已經多了一個明顯的血色手印,血跡未乾,一剎那不禁膽寒。
善保重重跪在地上,說道:“奴才……向娘娘告罪。”
我本來想大大的訓斥他一番,然而從外面到裡頭,他這麼一路走來,再加上方才……那股子火氣不知不覺地竟熄了下去,一張口,卻說不出什麼疾言厲色的話來了。
“你……告什麼罪?”略微冷冷一笑,“罷了,你要說的,本宮都已經知道了。”
善保抬起頭來,晶瑩的汗滴順著眉毛行下,有的驚掛在長長的睫毛上,又滴落下來,如此剔透,彷彿淚滴。
“娘娘……”他還試圖說話,目光一轉,看到我手臂上的血印子,臉上露出惶恐之色,“奴才……冒犯娘娘。”
“你的膽子夠大,也不差冒犯這一點兒了。”我搖搖頭,終究是心不夠狠不夠硬。轉過頭去,深深呼吸不想他看到我有什麼失態,卻還是沒有忍住,張口問道:
“副都統,本宮問你——你這樣做,值得嗎?”
值得嗎?
值得跟不值得,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尤其是在這後宮裡頭。如我,尋常我所做的事情,都要對自己有利,做了是值得的,才會盡力去做。
然而善保現在所做,皆是會掉頭的事情。從以身試毒蛛,到現在……萬一他拼不過,倒在這一關呢?他盡力所為的,無非高官厚祿飛黃騰達,但萬一……因此而喪命,值得嗎?
值得嗎?我很想問,很想聽他親口說出。
善保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回答說道:“若是娘娘問奴才做這些事是否值得,奴才已經做了,也甘心情願的做了,奴才雖然是個不濟之人,但也懂得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奴才所做的一切,每一個腳印,都是無怨無悔,——娘娘說,值得不值得?”
我只覺得心頭一陣陣顫動,手中緊緊地捏了捏帕子,到底是不敢回頭看他。
無法想象此刻的他究竟是什麼表情,一陣沉默之後,我問道:“你究竟所求的是什麼?付出這一切常人無法付出的代價,必會有常人無法想象的企圖。本宮不會相信,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甚至付出性命的去做這些事,不要說什麼你對本宮忠心耿耿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