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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先打罵我一頓,我才會好受一點。”沉璧抬起頭,水汪汪的眸子映著一方晴天,明澈動人。
一年不見,她似乎又長高了,身形較從前也足量不少,出水芙蓉,娉娉嫋嫋,舉手投足間不經意的就飛揚出小女人的嫵媚。
沉非下意識的閉了閉眼,鬆開環抱著她的手臂。
“你明知道我不會打罵你。”
“一下,就一下。哥,求你。”和沉非獨處的時候,沉璧總是忍不住撒嬌,何況能再次見到安然無恙的他,是件太值得開心的事,她耍賴的拉起他的手。
眼見手掌快要碰到她的額頭,他嘆了口氣,胳膊微微使力,直接繞過她的頸項,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低頭,輕輕吻上那一抹在眼前晃動了很久的嫣潤粉色:“璧兒,我並不是你的親哥哥。”
傍晚下了場驟雨,夕陽帶著滿身水氣落山,雲霞在天空中翻滾出濃烈的色彩,紫紅、橙黃、亮藍……絢麗妖嬈,看久了,刺得眼睛生疼。沉璧坐在花廳一動不動,到了用晚膳的時間,當值婢女前來催了幾次,都被她漠然空洞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夕陽消失不見,花裡胡哨的雲彩也漸漸變得柔和,沉璧終於疲倦的閉上眼。千百年前和千百年後的天空其實並沒有太大區別,只是再怎麼仰望,也等不來那一年敲著飯盆從樓下經過的男孩。
沉璧一直是個樂天主義者,事情每發展到一個她覺得很無奈的地步,她就會安慰自己最糟糕也不過如此了,而實際上,樂天並不是時刻都有用的。
她以前就從沉非透露的隻字片語中隱約猜到她和懷瑜的上一輩有過結,但她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再大的恩怨也該有化解的一天,亡者在天之靈既已超脫,自然不會希望仇恨無休無止的延續,時間有沖淡一切的力量。然而,沉非卻告訴她,她的父親還活在世上,相承的血脈,要用什麼來割斷?
她張開左手,一枚紫玉環佩從掌心垂落,古樸沉重的質感,通透的玉身嵌著一絲極淡的硃紅,若有若無。或許,是母親的血染下的痕跡。又或許,是那個無緣得見的親哥哥。他們的死,換來了她的生。
權位真有那麼重要嗎?重要到可以漠視血濃於水的生命?這一世,她原本該有個多麼幸福的家。她無法想象,那個道貌岸然的男子是怎樣殘忍而快意的導演著一場又一場毀滅。
原來,他一直都想殺了她。殺了她,殺了沉非,殺了最後一個妨礙他的人,
而他,卻是懷瑜的父親,生父,或是養父,恩情並無兩樣。
她甚至不敢猜想懷瑜是否早就知道真相。醜陋的千瘡百孔的真相,在心與心之間築起藩籬,信任在猜忌面前,永遠是那麼的不堪一擊。正如沉非所說,巫峽之戰,慕容軒如果同意簽下降書,結局就一定比浴血突圍來得好嗎?她與懷瑜的誓約,賭的不過是他對她的一顆心。如果摻有雜質,那便什麼都沒有了。
接下來,她是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走上與母親一樣的路,還是提醒父親先下手為強?
還有沉非,沉非……她怔怔的撫著自己的唇,忍了好久的淚終於潸然而下。
他默默的為自己擋了太久的風雨,她卻拼命的只想掙脫出他的庇護,到頭來,沒有他的世界,她又該何去何從?
“郡主從昨晚到現在都未進食。再這樣下去,奴婢們只好去請皇上做主了。”
“皇上還沒下早朝。”沉璧嘆了口氣:“我是不是可以再多躺一會?”
“郡主……”
“行了,都退下吧,我真的不餓。”
吹了一夜冷風,混沌不堪的意識仍然理不出頭緒。麻木的感覺蔓延全身,沉璧全恨不得一覺睡死過去才好。
可是睡不著。空蕩蕩的腦海,閉上眼就看見懷瑜的臉,伸出手,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