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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某洗耳恭聽。”
“你當初為了璧兒答應與遊笑愁的交易,那十個人,你可清楚他們的來歷?”
“他們大部分都是黑道殺手,受人錢財替人消災。”
“那麼,程競陽呢?你可曾想過他為何出現在名單上?身為絕情劍的主人,你因他而未能及時覆命,不僅身染沉痾,還落得黑白不分的境地,值得嗎?”
“得失自在人心,黑白不分卻是從何談起?據我所知,他牽繫著沉璧的身世之謎。”韓青墨細心檢視著沉非的神色,斟酌道:“她在這世上或許還有別的親人?”
“你是說他?”沉非敏銳的反問,得到對方的預設後,不禁冷笑:“你這兩句話分開來說都對,合在一起卻極為荒謬。”
韓青墨心中一咯噔,第一反應便是程競陽果然騙了他。雖然他自己也察覺出不少疑點,卻始終如同一盤散落的珠子,沒有一根主線來串起它們,而沉非這句話無疑就是最好的解釋。
“那十個人聯手殺了璧兒的母親,主謀便是程競陽。他膽敢扯出如此彌天大謊,連你也一併算計了進去,又生怕不能誅我滅口……”沉非緊盯韓青墨的眼睛,冷不丁問道:“你可知在宜都使用的瀉藥新增過砒霜嗎?”
“不,不會……”韓青墨聞言著實一驚。
“璧兒閱歷尚淺,輕易被利用還說得過去。而你,凌右使,什麼險惡風浪沒見過,竟然也同她一樣天真,當真令人詫異。”沉非將他的震驚盡收眼底,緩緩吐出一口氣:“慕容軒手下半數將士中毒,深淺不一,有的未上戰場就毒發身亡,餘下的都被逼紅了眼。所謂哀兵必勝,他們背水一戰替慕容軒殺出血路,只求保全主帥,他日好為弟兄們報仇。慕容軒對此已立下血債血還的重誓,可笑程家為趕盡殺絕,不惜牽涉進多少人命。”
“我並非天真,而是……”韓青墨漸失冷靜:“就算程競陽歹毒成性,懷瑜絕不會對我有所隱瞞。那些藥,是經過他的手……”
“你憑什麼肯定?憑他與你的知交?憑他對沉璧的動情?如果他有朝一日勢必與沉璧為敵,你會保住誰?”
“你的意思是……”韓青墨頓覺心神亂作一團,卻無法遏制的順著沉非的提示想得更遠,疑團緩緩浮出水面,再明顯不過,問題出在懷瑜身上——他很有可能也只是程競陽的一步棋,用來覬覦龍椅的一步棋。
沉非冷酷的揭穿了事實:“璧兒才是元帝與程妃唯一僅存的血脈,她的親生哥哥早被程競陽殺害。如今的程懷瑜倘若不知情,那就僅僅是個替身,程競陽借他的手篡位後,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他。倘若他也知情,即便不與程競陽沆瀣一氣,為求自保,他對沉璧,還拿得出幾分真心?”
夜霧漸濃,亭角懸掛的燈籠在風中搖晃,微渺的光芒似乎永遠只能照亮一小塊地方,黑暗從四面八方湧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儘管難以置信,但韓青墨知道,沉非所言句句屬實。
“懷瑜他……到底是不是程競陽的親生兒子?”
“這個問題,大概只有程競陽自己才清楚。”沉非的唇角牽起一絲嘲諷:“無論是不是,他已經喪心病狂到只容得下自己。”
“那你又是誰?”
“和你一樣,希望給她幸福的人。”
沉非淡淡的看向遠方,視線不甚分明,心卻早已越過重重飛簷,守望著他此生唯一的牽掛。
君心何處
身處是非之地,沉璧不找麻煩,麻煩也會找上她。
她每每極力剋制住翻牆去找懷瑜的衝動,還必須分神應付一大堆上門拉家常的女人,實在是欲哭無淚。
她現在的處境很奇怪,住在長樂宮與東宮相接的小院裡,右牆之隔的太子被禁足,左牆之隔的元帝又十分關注她的飲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