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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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頂著一嘴的泡喝盡了魚粥,擺了手就叫沈氏回去。
沈氏一肚子的話不好當了人說,又惦記著蓉姐兒還在徐娘子那兒,自出了這事兒,她再不放心把蓉姐兒交給小姑子看了。
她雖怨著陳大耳,還是拐到南門去看了看陳大耳的娘,陳大耳是遺腹子,自小當作眼睛珠子一般養大,他娘沒甚進項,只會磨豆腐炸豆衣,開了個豆腐坊養活他,如今頭髮花白還在推磨,陳大耳那個三歲的兒子兩邊胳膊叫她用布繫住了,像牽狗繩子似的綁在房柱邊。
沈氏看了不落忍,卻也沒法子,她還沒開口呢,陳老孃就哭罵不孝子,跟沈氏差點就要跪下去,她夜裡覺少,好幾回夜裡看見兒子拎了東西進家門,曉得不是做好事,也勸過也哭過,無奈有個媳婦攛掇著,兒子一點沒放在心上,如今犯了事,倒似颳了她身上的一層肉。
沈氏趕緊把她扶起來,看著連連嘆氣,只把陳大耳的話同他娘一字不落的說了,陳大娘抹著淚連聲告罪,她也知道是兒子屈了王四郎,又想給沈氏跪下。
陳家值幾個錢的都叫媳婦捲走了,屋裡只有買的幾筐豆,出門的時候硬要沈氏帶一碗漿回去,沈氏哪裡能受,快步閃出門去,那孩兒還抬頭望著她笑,兩手抓了滿滿一把的泥,整個臉都是黑的。
男人犯了渾,吃苦受罪的全是女人,沈氏本就心腸軟,見了那樣的情形倒為陳大娘嘆一回氣,這樣大的年紀還要為兒子操心,
沈氏一拍徐家的門,蓉姐兒就站起來去應,邁著短腿走到門邊,踮了腳去勾門栓,甜聲甜氣的叫她:“娘!”,她哪裡拉得開,還是誠哥兒竄了過來,一把開啟了門,蓉姐兒笑眯眯的把手裡的糖人舉高給沈氏看。
蓉姐兒生了一場大病,圓滾滾的臉蛋都尖了,沈氏四處奔走,只好把她放在徐娘子這兒,她跟徐娘子越來越親近。
徐屠戶也沒見過嬌滴滴的女孩兒,原來他關了鋪子總要帶個糖人給兒子,如今這個糖人歸了蓉姐兒,誠哥兒也不惱,把還在吃奶不會說不會笑的弟弟拋到了腦後,天天圍著蓉姐兒打轉。
可蓉姐兒不愛跟他捏泥巴踢豬尿泡,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翻花繩,用沈氏教她的法兒打結子,徐娘子可憐她生了這樣一場病,但凡燉了什麼都要送一碗來,連誠哥兒都曉得吃飯的時候給妹妹多一塊肉。
徐娘子見沈氏來了拉了她問:“如何?”
秀娘背了女兒抹淚:“回回過堂都要脫層皮,他就是身子再壯,又怎麼熬得過。”
徐娘子嘆一口氣:“你燒了這許多香,如今只是傷些皮肉也算得是菩薩保佑,等脫出來不如跟了我男人到鄉下販豬來殺,日子也得過。”
秀娘心知丈夫定然不肯,他栽了這樣大的跟頭,那心氣只有更高的,搖搖頭:“等官司勝了再說不遲,那狠心短命的,說是親戚,怪道這些天都不露臉,原是存了歹念。”
王老爺不在鎮上,這事兒也沒地兒說,桂娘還是不知道更好些,若是知道了,也不過多捱上幾下,徐娘子陪著沈氏罵了幾句,又說了些寬慰人心的話兒,到她要走了,從廚下端了碗菜,裡頭放著切好的半隻雞,又拿蒸布包了五個大饅頭,讓沈氏拿家去跟梅姐兒蓉姐兒吃。
“這如何使得,已經勞你給我看孩子,還在這你又吃又拿,成什麼樣子了。”沈氏跟徐娘子越走越近,生受了她的卻還不了,心裡著實過意不去。
“這值個甚,我那口子鄉下收豬的時候扒拉幾隻雞鴨還不便宜,蓉姐兒小貓兒吃食,能費多少糧食。”徐娘子是個爽利人,沈氏要給她什麼都不接,只說誰還沒個高低起落,等她好了,就是送金送銀也一樣收,如今一針一線也不要她的。
這些日子沈大郎跟沈麗娘兩個也常過來幫襯著,麗娘拿了五兩銀子來給她急用,沈大郎雖沒那麼多銀錢,卻跑前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