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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相反,摹仿著,矯揉造作的人,效顰的東施,奴隸般的傢伙,這些人在藝術中都是從概念出發的。他們在真正的傑作上記住什麼是使人愛好的,什麼是使人感動的;把這些弄明白了,就都以概念,也就是抽象地來理解,然後以狡猾的用心或公開或隱蔽地進行摹仿。他們和寄生植物一樣,從別人的作品裡吸取營養,又和水蛭一樣,營養品是什麼顏色,它們就是什麼顏色。是啊,人們還可以進一步比方說,他們好比是些機器,機器固然能夠把放進去的東西碾碎,拌勻,但決不能使之消化,以致放進去的成份依然存在,仍可從混合物裡找出來,篩分出來。與此相反,唯有天才可比擬於有機的、有同化作用的、有變質作用的、能生產的身體。因為他雖然受到前輩們及其作品的教育和薰陶,但是透過直觀所見事物的印象,直接使他懷胎結果的卻是生活和這世界本身。因此,即令是最好的教養也決無損於他的獨創性。一切摹仿者,一切矯揉造作的人都把人家模範作品的本質裝到概念裡來體會,但概念決不能以內在的生命賦予一個作品。時代本身,也就是各時期矇昧的大眾,就只認識概念,株守著概念,所以他們情願以高聲的喝彩來接受那些裝模作樣的作品。可是這些作品,不到幾年便已'明日黃花'無鑑賞的價值了,因為時代精神,也就是一些流行的概念,已自變換了,而那些作品本就是隻能在這些概念上生根的。只有真正的傑作,那是從自然,從生活中直接汲取來的,才能和自然本身一樣永垂不朽,而常保有其原始的感動力。因為這些作品並不屬於任何時代,而是屬於'整個'人類的。它們也正因此而不屑於迎合自己的時代,這時代也半冷不熱地接受它們。又因為這些作品每每要間接地消極地揭露當代的錯誤,所以'人們'即令承認這些作品,也總是蜘躕不前,亦非衷心所願。然而可以抵消這一切的是它們能夠永垂不朽,能夠在最遼遠的將來也還能有栩栩如生的,依然新穎的吸引力。那時它們也就不會再任人忽視,任人錯看了,因為那若干世紀以來屈指可數的幾個有判斷力的人物由於讚揚它們已給它們加了冕,批准了它們。這些少數人的發言逐漸逐漸增加了就構成了權威。
如果人們對於後世有所指望的話,唯有這種權威才是人們心目中的裁判員。這完全只是那些陸續出現的少數個別人。原來後世的大眾和人群,不論在什麼時代還是同當代的大眾和人群一樣,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還是乖餌的、頑鈍的。——人們請讀一讀每一世紀的偉大人物對其當代人的控訴罷,這聽起來總好象就是今天發出來的聲音似的,因為'今昔'都是同一族的人。在任何時代,在每一種藝術中都是以空架子的格局代替精神。精神永遠只是個別人的所有物,而格局卻是由最近出現的,公認的精神現象脫下來的一件舊衣服。根據這一切,如果要獲得後世的景仰,除了犧牲當代人的讚許外,別無他法;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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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則,如果任何藝術的目的都是為了傳達一個被領會了的理念,'即是說'這個理念在透過藝術家的心靈所作的安排中出現,已肅清了一切不相干的東西,和這些東西隔離了,因而也能為感受力較弱而沒有生產力的人所領會了;如果再進一步說人們在藝術中也從概念出發,是要把事情弄糟的;那麼,要是有人故意地,毫不諱言地公然指定一件藝術作品來表示一個概念,我們當然也不能予以贊同。寓意畫就是這種情況。寓意畫是這樣一種藝術作品:它意味著不是畫面上寫出來的別的什麼東西。但是那直觀看到的東西,從而還有理念,都是直接而十分完美的把自己表現出來的,無需乎一個別的什麼作媒介,不必以此來暗示。所以凡是因自身不能作為直觀的物件,而要以這種方式,要依靠完全不同的另一什麼來示意,來當代表的,就總是一個概念。因此寓意畫總要暗示一個概念,從而要引導鑑賞者的精神離開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