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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元春巴巴的傳來這個訊息,對於賈府究竟意味著什麼,這卻是賈芸所無法理解的。
“莫非……,賈家要搞政變?”
前世看多了yy小說和戲說電視,賈芸所能想到的只有這一條,況且賈家畢竟是以從龍軍功起家,和軍隊多少有些聯絡也說得過去,那賈珍不是就還頂著一個“三品爵威烈將軍”的頭銜麼?
“只是這些紈絝子弟真的有這種鋌而走險的潑天膽量?從曹雪芹的原著中可似乎看不出這樣的端倪來啊。”
賈芸歪躺在賈珍給他特意準備的一間小廂房中,聽著窗外漸漸下起的毛毛秋雨,反覆咀嚼著元春那張神秘信箋所要表達的意思,直到再也架不住那重重襲來的睡意和酒意,才終於在青紗小床上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夢裡,他似乎又再次見到了宜嗔宜喜的花襲人,見到了神采飛揚的王熙鳳,見到了沉靜淑婉的薛寶釵,見到了清修脫俗的妙玉,還有大觀園的花壇後,那一抹令人驚豔難忘的窈窕背影……好幾次,賈芸都似乎覺得元春要回過來頭了,可是她卻偏偏始終只是隱沒在花叢之後,淡淡的露出一個剪影,賈芸想要自己衝上前去,可是剛走了兩步,卻看見四五個陰陽怪氣的太監突然圍攏在自己的身前,各個手中舉著一根馬鞭,朝著自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抽打,賈芸防護不住,厲聲慘叫,雙目霍的睜開,卻發現眼前一切竟只是荒唐的南柯一夢。
紅樓夢中夢……
賈芸重重的吐一口氣,揉了揉因為宿醉而依舊有些昏沉的腦門,才發現那裡竟已經密密的滲出了一圈冷汗,賈芸自嘲的笑了笑,正待起身時,卻聽見門外傳來一陣略帶急促的敲門之聲:
“芸二爺可曾起身了?小的是榮府的下人錢啟,奉政老爺命,讓二爺漱洗之後便立刻去一趟?”
“知道了,我馬上便去!”
賈芸連忙高喊著回應一聲,門外聽見賈芸的聲音,早已推開房門,幾個丫鬟婆子端著臉盆、清水和嶄新的方巾布袍等湧將進來,忙手忙腳的開始幫賈芸漱洗。這個二十一世紀的窮學生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待遇,一時間目瞪口呆,任由下人們好一番擺佈折騰方才罷休。尤其給自己穿衣的那一個丫鬟,年紀雖輕,身量更是隻到自己的肩膀上下,可是卻生得極好的一張瓜子臉蛋,舉手投足、眉目言談之間,自然便有一段風流迤邐之態,讓賈芸一下子又想到了昨夜的那個翠衣女子,不知道她是否因為自己的不解風情而一夜無眠,自怨自艾呢。
“芸哥兒不用著忙,咱們一起走!”
說話間,房門口轉出了賈珍的高大身影,他的身後是一個身材修長,面目和賈珍有些相似,卻給人一種冷漠之感的年輕公子,身上穿一件雪白的綢子長袍,脖子裡圍著一圈雪貂皮,腰間玉帶上懸掛一塊通體碧綠的浮雕玉牌,雙手揹負在身後,冷冷的看著賈芸。
“這位是……”
“哦,此乃犬子賈蓉,論年齒,只怕他比你尚要小上一兩歲,今後便以兄弟相稱罷。”
聽著賈珍的介紹,賈芸不由再次好奇的打量起這個未來寧國府的繼承者,和曹雪芹原著中刻畫的形象不同,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簡直冰冷的可怖,完全沒有《紅樓夢》中那個和王熙鳳在人前公然調笑的紈絝醜態,也沒有在兩府打醮時被賈珍辱罵而不敢還口的窩囊樣子,倒更像是一把已經出鞘的長劍,讓人生不出半點親切的意思。
“芸哥兒不必介意,自從我那媳婦兒死後,他便終日介鬱鬱寡歡,有時候一天也不肯說上一句話,沒事兒就跑到城外的道觀中和他爺爺談玄論道,現在就連府裡的下人都不敢近他了。”
“媳婦兒?”
賈芸的腦海中立即跳出了那個在後世廣為議論的紅樓人物——秦可卿,這個在十二金釵中第一個死亡的女子,終其一生都被籠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