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 (第1/2頁)
[美]喬治·馬丁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伊戈有些不安。「我說貝勒親王完全是死於意外。我還說梅卡王子愛他哥哥貝勒,結果亞當爵士的侍從說他愛哥哥愛到想哥哥去死,馬洛爾爵士的侍從說他也這樣愛他哥哥伊里斯。所以我才出手,狠揍那些個侍從。」
「我該狠揍你一頓,讓你的耳朵跟你的嘴一樣腫上一圈。你爹也會這麼做。你以為梅卡王子需要小孩來為他辯護?當初他讓你跟著我時交代過什麼?」
「做你忠實的侍從,決不逃避困難和任務。」
「還有呢?」
「遵守國王的律法和騎士的規章,聽你的話。」
「還有呢?」
「要麼剃髮要麼染髮。」男孩有些不情願地復誦,「不準把真名告訴任何人。」
鄧克點點頭。「那小子喝了多少酒?」
「一點大麥酒。」
「瞧見沒?是麥酒在說話。言語就像風,伊戈,隨它去吧。」
「有的言語像風。」男孩向來頑固,「有的則是叛逆。這是場叛徒的比武會,爵士。」
「啥,他們都是叛徒?」鄧克搖頭,「即便是真的,那也是陳年舊事。黑龍死了,曾為他而戰的人要麼跟著完蛋,要麼被赦免。何況你說的也不盡然,巴特威大人的兒子為兩邊都打過仗。」
「這說明他是半個叛徒,爵士。」
「都是十六年前的事!」鄧克的酒勁過了,怒氣幾乎把他沖清醒了,「巴特威大人的總管主持比武會,叫作科斯格羅夫。去找他,替我報名長槍比武。不,等等……別報我的真名。」太多領主在場,或許有人記得岑樹灘上的高個鄧肯爵士。「就說我是絞架騎士。」平民百姓喜歡比武會上出現神秘騎士。
伊戈摸摸腫得老高的嘴唇。「絞架騎士,爵士?」
「因為這面盾牌。」
「我知道,可是——」
「照我說的做。今晚你書也讀夠了。」鄧克用拇指和食指掐滅蠟燭。
第二天,酷日火辣無情。
城堡的白石被烤出一浪又一浪閃爍的熱氣,空中瀰漫著烘乾泥土和踩踏過的青草的味道,沒有一絲微風來攪動主堡和城門樓上低垂的綠白黃三色旗。鄧克鮮少見到「雷霆」如此煩躁,當伊戈為它緊肚帶時,這匹牡馬一個勁兒地甩頭,甚至朝男孩露出巨大的方形臼齒。太熱了,鄧克暗忖,無論對人還是對馬。戰馬本比普通馬烈性得多,而這樣的日頭,恐怕連聖母也會心生火氣。
院子中央,比武已經開始。哈柏特爵士騎一匹黑色服飾的金色駿馬,上面畫了培吉家族的紅白雙蛇紋章;福蘭克林爵士騎一匹栗色馬,坐騎的灰絲搭布上繡有佛雷家族的雙塔紋章。兩騎相交,紅白雙色槍乾淨利落地折斷,藍槍則被粉碎,但兩人都沒落馬。看臺上響起一陣喝彩,城牆上的衛兵們也喊了幾聲,但總體顯得稀疏、短暫又空洞。
這樣的天,連喝彩都嫌太熱,鄧克爵士擦擦額上的汗,比武就更受不了了。腦袋裡猶如有鼓在敲。讓我贏下兩場,兩場就歡天喜地。
兩名騎士在場子盡頭調轉馬,扔下毀壞的長槍,這已是第四回合。我只想一回合決勝負。鄧克直到步入賽場才穿上盔甲,但現在已感到鐵甲下內衣汗津津地貼緊了面板。滿身臭汗不是最糟糕的,他安撫自己,一邊回憶「白夫人」號上的戰鬥。那天鐵民蜂擁翻過船舷,戰後他渾身被鮮血浸透。
培吉和佛雷換好長槍,又踢馬上前。馬蹄轟隆,揚起團團乾裂塵土。這次長槍斷裂的巨響讓鄧克一縮。昨晚喝得太多,吃得太飽。他模糊地記得抱新娘上臺階,又在塔頂與提琴手約翰和培克大人交談。我去塔頂做什麼?似乎談到了龍,還是龍蛋,或者別的什麼,可——
一陣夾雜著歡呼與哀嘆的喧譁讓他回過神來。鄧克發現跑向場子盡頭的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