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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馥手上夾著煙,陸既明非要讓他喝自己杯子裡的酒,沈馥忙推卻:「我量淺,洋酒太烈,不能喝。」 陸既明非要他嘗,糾著纏著不放,在座的人都默契地彷彿沒看見沒聽見,熱烈地聊著自己的。
眼見著再糾纏下去就不像話了,沈馥只好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臉馬上就紅了起來,直紅到耳根,眼神也愈見迷濛。陸既明手扶著沙發靠背,彎著腰和他附耳低語,嘴唇擦著耳朵,意態狎暱。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急促而刺耳地響了起來。
應邀的客人都已列席,是誰來得這麼晚又這麼急?門鈴一陣一陣地響,沈令儀忙站起來去開門,門開了,外頭站著個瘦小的少女,竟然是章燕回。
一時間客廳裡靜極了,沒人說話,客人們面面相覷,只聽到留聲機傳出的樂音。陸既明壓根兒沒理她,依舊埋著頭和沈馥咬耳朵,竊竊私語,不知在說什麼。還是沈令儀眼風掃過,見章燕回又急又窘,十指都絞在一起,臉是白的,眼眶卻是紅的,給她解了圍。
「久聞章小姐是個嫻靜的人,今日蒞臨」
章燕回不待她說完,朝陸既明喊了聲 「表哥」,聲音又尖又細,陸既明好似沒聽見,她又猶豫著張口,說道:「表哥,大哥他、他出事了」
她口裡的大哥自然是章振鷺,章振鷺此時應該在豫北與嚴一海談判對峙,怎麼就出事了?沈令儀往門外一張,載章燕回來的車旁,立的是醇園的衛兵,她知道這是真出事了。
陸既明聞言立了起來,眉頭微皺,章燕回還待說話,陸既明卻沒想聽,拿了外套,大步走了出去,上了門外的車。他喊了聲 「開車」,衛兵聽他的,發動汽車往醇園開去,留下章燕回一個人立在原處,窘迫得幾乎要哭出來。
客人們見出了大事,都無心再喝酒交際,紛紛告辭了。沈馥似是醉狠了,挨在沙發上靠著,閉著眼沒說話。沈令儀看了章燕回,好心說道:「我去幫你叫個黃包車來。」
她踩著高跟鞋出去了,小阿一直立在旁邊看,見章燕回像支桿子似的立在客廳中間,臉色煞白,眼眶卻是紅的,手足無措,小阿便從桌上摸了顆酥糖塞她手裡。
沈令儀很快回來了,搭著章燕回瘦削的肩送她出去,夜深了,又是個小姑娘家,沈令儀就讓小阿跟著車送她回家。
她倚著門見車走遠了,回身朝沈馥嘆道:「錦衣玉食長大的小姐也不是好當的呢。」
沈馥抹了把臉站起來,神色清明,他量不淺,剛才不過是裝的,陸既明走了他也沒起來,不過是怕章燕回尷尬過頭了。他朝沈令儀說道:「看來是出大事了,家裡的東西,你看著哪些能悄悄脫手換成現銀的,都準備著。」
沈令儀說:「知道了。」
沈馥上樓洗漱去了,沈令儀一個人站在門邊出了會兒神,關上留聲機,沒多久,小阿回來了,出了一身的汗,沈令儀忙讓他去洗澡,自己回房,從抽屜裡抽出一張信紙,伏案寫了起來。
夜半的醇園裡無人能睡,正房亮著燈,章燕回獨自一個人回來,陸重山和幾個將領正在說著什麼,陸既明在一旁看著自鳴鐘來回晃蕩的鐘擺出神,沒人在意她。
陸重山問:「傷得嚴重嗎?電報上怎麼說的?」
其中一個將領回道:「說是後背肩膀各都中了槍,很危險。」
陸既明嗤了一聲,伸了個懶腰,說道:「人都沒死,有什麼好說的,搞得像明天就要出殯似的」
沒人敢搭他的話,陸重山抓起手邊的茶盞就往他身上扔。老爺子似是氣極,扔偏了,茶盞碎了一地,茶渣茶水滿地都是。陸既明看都不看一眼,起身走了,擦過章燕回的肩膀,彷彿沒看見她。
裡頭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僕從走出來請章燕回到西院去休息。
章燕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