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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宛白漸漸止住掙扎的動作,驟然啟眸,瀲灩不盡清明,她望著不遠處尚在絮絮說著什麼的宋若離,不過一瞬,似乎換了一個人。
她在水中的手逐漸遊離,突然看見不遠處有一株與眾不同的草,周遭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光芒,柔軟明亮,抬手輕輕撫摸,只覺周身充溢著力量。
她毫不含糊地撿起它,吧唧吧唧吃了個乾淨,可惜嘗不出是什麼滋味,一瞬間,身子都暖融融的,比泡在寒水潭中還要暖。
可她的頭也開始痛起來……
一些碎片式的記憶湧入她的腦海,有一些是屬於她的,還有一些是屬於別人的……她不大分得清,只覺得自己身子一重,不斷下沉。
眼眸不受控制地一點點合上。
她似乎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一夜。
夢裡,她不是又聾又啞的廢人,而是叱吒風雲,令人聞風喪膽的水月宮宮主。
她的名字,叫做聞、宛、白。
水月宮宮主,聞宛白。
也是蘇曄之喚起她時,咬牙切齒記恨著的人。
她,回來了。
“啊!”
一聲近乎刺破耳膜的尖叫自水中迸發而出,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飛身而出,撲倒在宋若離身畔。水漬撲稜在宋若離的衣袍上,令正在調息的他不由睜開雙眸,見到如此情景,不由皺起了眉。
聞宛白絲毫不在意身上的疼痛,潦草地坐起來,只是淡淡掃了宋若離一眼,那目光宋若離再熟悉不過。
那是水月宮宮主的威嚴所在,即使如今她已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他朝遠處看了一眼。
有日光透過縫隙照進山洞,他們在此處已經一夜了。
“一約既定,萬山無阻。”
他的唇畔勾起淡淡的笑容。
聞宛白聽見這句話,微微一愣,隱在暗處的眉眼是那般的精緻,眸中不再有單純無欺的情緒,可彎起眉眼,依舊是那般美好的模樣。
“一約既定,萬山無阻。”
她無聲呢喃。
宋若離突然運功將聞宛白的身子吸的離自己近了一些,抬手將自己的內力灌輸於其中。
聞宛白瘋狂搖頭。
沒有用的,沒有用的。
任何人的內力,都無法對抗她體內此時無法釋放的那一股力量。
她恨。
恨這無能為力。
宋若離花了十成的內力,亦將自己傷的體無完膚。聞宛白體內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他愈前進,這股力量反逼得他連連敗退。
只是原本溼透的衣衫,在這一來二往之際,幹得透徹。
他止住手下的動作,轉而捂住胸口,一副痛到極致的模樣。
聞宛白轉身,淡淡地抬起手指,拭去他唇畔的鮮血,她知道,現在的自己無論如何掙扎,都只是個只能咿咿呀呀不成調的啞巴。
乾脆,一言不發。
她回過神來,將那鮮血捻於指尖反覆摩挲,脖頸後已分不清是汗還是殘留的水溼了那小一片衣衫,還是二者皆有。
散落的發黏連在脖頸上,她的眸中一閃而過的情緒,太過複雜。她的手指一點點撫上宋若離的背,唇輕輕壓上他的眉心,繾綣一吻,稍縱即逝。
宋若離輕輕笑了。“你終於回來了。”
聞宛白突然拉開他的衣衫,靠近心臟的位置,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她的瞳孔驟然縮緊。
她的人,只有她能傷。
她望向他,一字一頓。
誰、幹、的?
宋若離早已習慣了她那冷漠無情的模樣,這突如其來的關切,反令他有幾分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