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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來任重
衛戍計程車兵增加了,值崗的界線也向著大帳縮至五步內,來往進出的人雖忙碌卻都有條不紊,訓練有素的衛士們都已習慣了默默服從。
不遠處的女侍帳內也並未受到驚動,僅僅是小楓被悄悄叫了出來,跟著張萌進了大帳。徐之孺出來過兩次,一回叫來了周予,另一回是去衛營調撥人員。
太遠了,大帳內的一切動靜都無法聽到。更有甚者,內裡的火光似乎也變暗了,使得對映在篷氈上的影子愈加稀薄難辨。
“是嫌太熱太亮了麼?也就是說——”黑暗中蟄伏的人影心下暗忖,不由得露出一絲竊喜。
不久,帳簾被掀動,醫官李墨急匆匆走了出來,張萌送至門口,規規矩矩地躬身見禮。正待折回去,不防備叫追出來的韓繼言碰了下肩頭。她自跌撞一步,韓繼言竟顧不得她,只急忙叫住李墨。二人湊近耳語,分外神秘。隨後彼此施禮作別,李墨還獨自離開了。
黑影遂悄悄挪動,遠遠跟隨,直至醫所外,李墨忽變了路徑,往帳後走去。黑影快步追上,暗處聽得一聲低斥:“站住!”
黑影乖乖原地站下。
“天亮前,我要見到妻女平安!”
黑影未作應允,反問道:“成了?”
“第一劑藥已奏效,噴血驚厥,目前暫以金針壓制。”
“第二劑藥何時下?”
“不能太快,病症有反覆才顯得順理成章。先穩三天。”
“何時醒來?”
“醒?哼——”李墨獰笑,“就這樣睡到一命歸西去!”
黑影似滿意了,點點頭:“尊夫人此刻已在家中。”見李墨急往家去,微高聲還拖延一時,只問,“姓韓的囑咐你什麼?”
“廢話!自然是勿要將奸賊病況外洩。靠山要倒了,這幫雞犬升天的哪個不怕?”
如此,再無瓜葛,各走各路。
另邊廂,袁恕的大帳內,意外並未像李墨描述的那樣草木皆兵。袁恕更是好端端醒著,只是面色確實堪憂。
適才周予悄悄來報,言說尾巴已經咬上了。袁恕懨懨臥著,無力地嗯了聲,還叫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偌大的帳內光線昏暗,只剩了他與吳是非。
“幸好,李墨不糊塗!”
緊張了一夜,袁恕被救醒,她跟其他人一樣高興。同時又感到侷促,為聽到的那些事實,也為思緒煩亂下略略動搖的立場。
在理清楚自己的是非黑白之前,至少這會兒,吳是非不太敢面對袁恕。
袁恕側了側身,吐氣說話便沒有那麼吃力:“原本便是受了脅迫,大哥所謂酒後吐真言的時機太過蹊蹺,我再叫他去尋大哥對證,正顯得我心中坦蕩,內中情由他細想一下就豁然了。”
“嗯!”吳是非點點頭,又覷一眼袁恕的模樣,終究喪氣地嘆了聲,“唉,你這又是受傷又吐血的,我真擔心你肚子裡這一個能不能呆得住!更怕弄個畸形或者死胎,你這條命也得懸。”
袁恕神情很是麻木,話音冷冷清清:“可笑的是,我,還有那些追隨我的人,真正倚靠的就是這個不知道能不能生下來的孩子。能保一天便是一天,縱然生下來天殘地缺心智不全,也沒什麼可抱怨的。有利用,必然就要付出代價。”
“抱歉!其實昨天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是靠著羅銳的寵幸才坐上這個位子的。想不到——”
“他的確可說對我痴迷,但也僅限於肉體。他從沒有想過在政治上扶植我,更不可能將黛侯之位傳給我。何況,我是算計他性命的人!”
說陰謀講陷害,吳是非內心裡終究無法泰然,不由得皺皺鼻子,撇過臉去:“漣侯是死得冤,費勉也冤。”又睨一眼袁恕,皮笑肉不笑,“這一步步連環相扣,你果然實非池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