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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將軍之言本官自當受教。但皇命在身、刁民在側,本官更不敢懈怠。”
曹家父子在豐州盤根錯節數十年,軍隊都被他們的親信所把持,君無意也清楚,此時將他們抽調民工之事當眾揭露,不僅救不了百多人的性命,更會逼曹治狗急跳牆,為毀滅證據而大開殺戮。
於是,君無意神色不變道:“延誤工期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曹大人自當依法量刑,讓豐州百姓心服。”
“君將軍恐怕還不知道,曹某人這個刺史並不是什麼太平盛世封賞的官爵,而是沙場血戰得來的,百姓當然個個心服口服。當年我隨大隋文皇帝征戰四方,刀下所殺的梟雄武將何止百人!”曹治放聲大笑:“我差點忘了——那時君將軍年紀尚幼,大概沒見過我大隋開國的那一番兇險。”他這番話大有揶揄,更兼威脅之意。
“大人威武勇猛,勞苦功高,我豈能沒有耳聞?正因為如此,曹大人一定更深知太平盛世得來不易,更懂得憐恤百姓。”君無意和顏悅色的說著,突然眼神一抬:“有落葉。”
曹治還沒反應過來,耳旁突然一涼。根本沒有人看清楚君無意是何時出手、如何出手的,彷彿只是陽光格外絢爛的刺了一下,君無意的謖劍已回鞘!而曹治面前的案上,一枚落葉變成三枚——本已薄如紙的落葉被削成三層,每層都形狀完好,絲毫未破!
侍衛們都看得驚呆了,所有的挑釁都如薄葉般被齊齊削平。
曹治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剛才君無意削的不是落葉,而是他的頭顱——現在,他的人頭還能安然在頸上嗎?
“輕薄狂葉,竟敢落在刺史的公案上,打擾曹大人處理公事,擾亂百姓耳目。”君無意隨手輕輕拂掉桌上一分為三的落葉。
守衛林立,竟無一人敢阻止他。
君無意不動聲色的繼續說:“此案由曹大人親自經手,自然對案情瞭如指掌。我雖也知一兩細節,但不足為憑,另有幾幅圖紙也暫未攜帶在身,不敢打擾大人公斷。”說完,他淡淡一笑退至一旁,負手而立。
曹治向來雄霸一方,整個豐州無人敢說半個“不“字,今日卻步步受制、橫行不得,心中咬牙切齒直欲殺君無意而後快,面上卻半分也不露:“君將軍既開金口,本官也對此案相當重視,徹查案情正在情理之中。有百姓無辜受屈的,本官自當為他們昭雪,有什麼不法之徒叢中作梗的——本官一個也不會輕饒!”
“爹——”曹元貞一臉悍厲不甘心,看到曹治的臉色,卻閉了嘴。
“人犯先行押回!”曹治冷斥一聲,刑官唯唯諾諾的跟在身後,連聲道:“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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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
塞北剛下過一場冬雨,朔風捲黃沙,天寒地凍。
正是傍晚時分,隨著炊事兵一聲大喊:“吃飯了!”士兵們陸續拿著碗排到大鍋前,鍋裡不過是些夾著沙子的糙米飯,漠北苦寒,只有等打仗勝利或過節時才有魚肉。平時就是窩窩頭和糙米飯,加上一點鹽巴,幾根菜梗。
一身白衣的君無意也站在隊伍中間,本來他雖然被罷官,但仍有一箇中郎將的虛職,不必與士兵一起吃糙米飯的,但他寧願與士兵同食同住。可士兵們不知為何,一直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君無意。
比如此時,明明大家擠在一起排隊,年輕的兵士們你捶我一拳、我打你一掌,十分親熱開心,一天辛苦的訓練也只有這吃飯的時刻是最放鬆的——可君無意前後卻都空空蕩蕩的,其他人自動和他留出幾尺的距離。
歡樂,將他隔絕在外。
他雖站在隊伍中間,身影卻是孤單的。
輪到君無意了,炊事兵舀起一勺飯到他碗裡,卻是明顯比其他士兵的飯沙子多。隊伍裡的其他士兵只當作沒有看見,各自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