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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疏雨細細地看了一圈祖母面前的東西,往常有新布,都會讓丫頭送到自己院裡選了裁衣,今天桌上鋪著的,眼看都是自己喜歡的顏色和料子,眼前才是夏天,料子上卻還擺著冬天頭上的臥兔兒。她抬起眼,遲疑地問祖母:「祖母是要送阿弗回家了嗎?」
外祖母聽了愕然道:「你這精怪丫頭。」 半晌才嘆口氣,看著阿弗舒展開眉頭,向她招手,說道:」快過來吧,站在那裡幹嘛呢。」
聽著祖母嗔怪的口吻,岑疏雨已憋上了些眼淚,她快步上前坐在外祖母身邊,外祖母輕輕攬過她,撫著她臉頰,笑著說:「要回家了,是好事,哭什麼呢?」
岑疏雨抬頭,下巴輕輕戳在外祖母臂彎上:「外祖母疼我,捨不得我,我也捨不得走。」
老夫人聽了這話眼角也沁出了淚,欣慰卻又無奈地摟緊了孫女說道:「再捨不得,哪就能不讓你走呢。那是你爹,你的家,該是有你這姑娘的位置的。」
歇了口氣,祖母又說道:「祖母就在這鄠州,若是你想這兒,就多給祖母來信。若是受了委屈。」
說到這裡,外祖母頓了一下,想到孫女才七歲,從小養在自己身邊,此次回遂州,恐怕多又不適,再有年幼庶妹,也不知可還會有人這麼疼這個惹人憐的乖囡。祖母輕輕晃著她,安慰有篤定地接著說:「也別怕,我們阿弗最是精怪,受了委屈,就告訴祖母,你就算是在瓊州,祖母都能給你接回來。」
聽到這,疏雨破涕為笑,鼻頭紅紅地,她從祖母懷裡起來說:「孫女知道,有祖母在,也沒有人敢欺負我。」
祖母笑著點頭,拉著疏雨看桌上。「祖母給你備了些路上用的東西,還有些新衣料,你快過來看看。回到遂州你要是一時穿不慣府裡的衣服,便叫雁喬差人去給你裁新衣去…」
……
離開的那天,暑氣蒸騰,疏雨的臉叫這熱氣蒸的微紅,她在堂前拜別了祖母,雁喬手持一個包袱走在她旁邊,包袱大人小,還恭恭敬敬地陪在疏雨身側,看了不由的叫人笑出聲來。雁喬是祖母給她選的丫鬟,此次也是要陪她一道回家。兩人走過門檻,祖母不忍看別過了頭,疏雨卻突然捏住了袖邊,身子頓了一下,猛地折返回去抱住祖母,她埋頭在祖母懷裡,撒了這一年夏天最後一次嬌。
祖母被著小人兒圈著,也再忍不住,淚掉了下來,撫弄著她的頭哽咽無聲。沒多會兒,疏雨把眼淚一擦,擠出一個笑,說:「疏雨沒有父母在身邊照拂,但幸得祖母垂憐,讓疏雨在您膝下教養了四年。祖母放心,鄠州來時的路並不遠,疏雨念著您,定常回來看您。」
祖母紅著眼,整理好孫女的衣袍,含淚點頭,欣慰又安撫地迭聲說好。
等再別完祖母,轉過身去。疏雨這次就真的要離開鄠州了,她在雁喬的攙扶下上了馬車,車內清涼,有提升的草木香。是祖母怕路上蚊蟲叮擾,特地囑咐人用艾草,菖蒲燻過了車內。回了頭,最後看了眼門府和鄠州城的八街九陌,百般不捨地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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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墊寫得比文獻綜述都長
第3章
車馬走了半個月,來鄠州時疏雨還沒甚麼印象,畢竟那時還不記事。但這次確是實打實的半個多月舟車勞頓,也幸虧她本身就不怕悶,一路有雁喬陪著,看了些人情風致,倒也新鮮的緊。到遂州城時時已近申時,馬車進了城,速度便慢了下來,正是行人歸家時,路上熱鬧紛紛。
到了一處路口,她聽見車夫低呼勒馬,又聽見前方有吵嚷聲,疑惑地看了眼雁喬。雁喬會意拉開簾,問車夫:「我們這就要到岑府了嗎?怎麼停車了?」 車夫愁聲嘆道:「姑娘往外探個頭看,是孩童嬉鬧,將這路都給堵了。」疏雨掀起小簾伸頭一看,街口只容一駕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