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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微微窘迫,拿出手巾正欲擦拭,眼下卻伸出一方繡了木樨的帕子,正是岑聞慣用的花色。
「姐姐小心。」順著那方帕子,岑疏雨看到那截比從前消減不少的皓腕,她鬼使神差地抬了頭,撞上了岑聞的眼,終是在這會兒避無可避地看著她的二妹妹,看她不緊不慢地把帕子往前推進了自己的手中。
兩人這邊氣氛難以言喻,從雁喬的方向看過去,望見的卻是這二姑娘抬起一雙微翹的含情眼盯住了座上的主母,嘴上帶笑,眼裡卻噙著幾分嘲諷和痴怨。雁喬心想定是眼睛出了問題,「怎麼能是痴怨呢?」
這會兒廳外的雨聲漸弱,岑疏雨摩挲著手裡的帕子,旁的姑娘帕子也只用個半載,這帕子卻有些舊了,瞧著,竟像是自己從前給她繡的那條。她湧起幾分不知所措,看著兩人今日,她坐主位,她的妹妹朝向她跪著,想著從前,從前從不是這般。
從前兩人會躲在她房間那床圍子榻上,開始只是姐妹間的親密話,後來的時日裡,她的妹妹會拄在她身前,用那塗了口脂的丹唇去舔舐她鬢邊承不住的汗珠,去叼住她上襦繡的並蒂蓮廝。還會在丫鬟看不見的妝檯前,秘密地攀著她耳邊帶著癢癢的潮氣喚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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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是邊趕丟邊舞出一個開文的大動作,之後每週四五更新共四章。
第2章
岑家在遂州境內經營茶園和茶坊,到岑老爺這一代已近百年。梁朝重文不抑商,岑家年年按例交茶給官府,因著經營有方,在遂州也勉強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門戶。岑老爺髮妻元娘祖上在汴梁為官,後因故分家南遷於鄠州經商,近些年也是小有名氣的南商。元娘自幼習文,生得端方勻停。一年,元娘隨胞兄來遂州探望舅母,冬季困難時,元娘也隨舅母在遂州城內布攤施州,這才遇上了岑老爺。
兩人成親後夫妻和睦,不多時就有了一個女兒,正是岑疏雨。 女兒隨元娘,素淨可愛,被養得嬌憨爛漫,會說第一個字就是不,因此得了個乳名叫阿弗。只可惜元娘自生下女兒後身體就一直不爽利,女兒三歲這年,遂州大雪,元娘走在了深冬暮寒裡。岑老爺痛哭八日不止,寫了十幾首悼亡詩,可惜沒點筆墨,寫不出點生死兩茫茫來。
也是這一年,岑老爺雖感懷亡妻,但不是顧家之人,想到家中除乳母嬤嬤外無人照顧幼女。他算盤一打,雖然丈人前年剛剛仙逝,但想到此前丈人岳母十分疼愛阿弗,出生時就曾予一副雙福捧壽鼎形長命玉鎖。於是書信一封給丈母,望她可憐阿弗年幼喪母,能將阿弗接去鄠州照拂,鄠州商市興旺,阿弗也好好長長見識。
丈母早思念孫女已久,當即派了車馬撥了丫鬟來接孫女。自此後,岑疏雨就在外祖家裡待了四年,外祖母親善和煦,將孫女細心養著,請了閨塾師啟蒙學字。
岑疏雨四歲這年,父親寄來的家書裡寫道她有了小妹,名岑聞,為她父親在母親去後不久新娶的側室周姨娘所出,信中多誇道周姨娘為人爽朗大方,也一直念著遠在鄠州的疏雨,想讓父親接回她,兩姊妹在一處一起教養。父親知道外祖母請了閨塾師,問她可願意年底回家,族中也請了一位老師,她們能和兄弟姊妹們一塊蒙學。
外祖母權衡左右還是替她回絕了,一是捨不得孫女,才回來在身邊沒住多久就要走。二是又生怕岑府庶母剛誕下女兒,無心照顧阿弗,決心留阿弗到七歲,待那邊二小姐也到啟蒙的年紀,再送回去。
一轉眼岑疏雨就到了七歲,正是愛玩的年紀,不知是幼年喪母還是天性如此,較其他女孩比起來要沉靜些。這些年外祖母細心疼愛,將她養得粉面秀目,今日外祖母還親自給她辮髮上綁了掐金絲髮帶,看著端像是個精雕細琢的瓷娃娃。下了學,她也不到處跑,只用了晚膳便在在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