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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騁沒去找凡果,他要真有什麼正經事就自己過來了,遲騁直接回了宿舍。
室友週末去找女朋友了,宿舍裡空了一天,這會兒一進來有點冷。
「冬天太煩了。」郭一鳴邊開了燈邊往洗手間去。
遲騁沒脫外套,直接坐在椅子上,他拿了充電器給手機充電。門被敲響,遲騁滑了下椅子開了門,又滑了回來。
然而該響起來的吵吵嚷嚷聲並沒有響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小心翼翼的詢問——
「是小哥嗎?」
遲騁手上動作一僵,猛一回頭。
陶淮南穿著毛衣,手上握著盲杖,有點不太敢進。走廊另一邊的凡果笑著說:「你進啊,沒敲錯!」
陶淮南於是往前邁了一步,又問了次:「小哥?」
遲騁充電器還沒插好,直接站了起來,椅子被帶得往後滑了一截。
「你怎麼過來的?」遲騁眉頭擰了個死結出來,盯著陶淮南,「哥帶你來的?」
中午遲騁還跟哥通了電話,電話裡聽著是在家,這個時間陶淮南站在這兒,怎麼想也不該是哥帶他來的。
「我自己來的,」陶淮南抿抿唇,眼睛朝著遲騁臉的方向,小聲說,「我想見你。」
遲騁好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太驚訝了。他往前扯了陶淮南一把,把門關上了。
門合上的聲音有點重,陶淮南下意識縮了下肩膀,聽見遲騁問他:「你怎麼來的?」
陶淮南老老實實回答:「高鐵。」
「你自己?」遲騁聲音明顯已經開始壓著火,「坐高鐵?」
他聲音裡一壓著火陶淮南就有點不敢說話了,可又覺得親切。今年重新見面開始陶淮南還沒聽遲騁用這聲音說過話,要不就是冷淡,要不就是嘲諷。像這樣很直接地話音裡帶著怒氣,這還是第一次。
「你是不是瘋了?」遲騁簡直覺得不可思議,看著陶淮南,說話聲音也大了起來,「你腦子都想什麼,陶淮南?」
「怎麼了這是?」郭一鳴聽見他發火,從洗手間出來,「誰來了?」
話音一落,看見宿舍裡站著的兩個人,也很吃驚:「淮南?」
陶淮南叫了聲「郭哥」,問了好。
「我天,你怎麼來的啊?」郭一鳴走過來站在他倆旁邊,「什麼時候過來的?吃飯了沒?」
陶淮南答著:「中午到的,在果兒那吃了餅乾。」
「中午就到了你怎麼不說啊?」郭一鳴把遲騁椅子託過來,讓他坐。
「我反正也沒什麼事兒,我等你們回來就行。」
郭一鳴腦子夠用,跟陶淮南招呼了幾句後就開門出去了,說跟凡果出去吃飯,讓他倆聊。
門合上了宿舍裡就只剩下了他們倆,遲騁一直不說話,但是能聽見他重重的呼吸。他生氣了。
陶淮南雖然害怕他生氣,可聽著他的憤怒,心裡卻很踏實。這種踏實特別舒服,像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見到了最熟悉的人。
「小哥,」陶淮南試探地伸手去碰碰遲騁的胳膊。
遲騁抽開胳膊的動作有點急,他氣得都不想說話。
「生日快樂,」陶淮南竟然還笑了,頂著遲騁的怒意還能笑出來,「我太想見你了。」
「哥知道你來?他也同意?」遲騁難以置信地問。
「他才知道,我到了之後告訴他了。」陶淮南聲音弱弱的,還是不敢跟遲騁硬著頂嘴,「我出門的時候他們還沒醒。」
來之前腦子其實是空的,什麼都沒想,就一個念頭,想見遲騁。
如果不是還有點理智,昨天半夜陶淮南就出門了。可半夜出門對一個盲人來說還是太危險了,真出了什麼事只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