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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以家裡的意思是當前朝局未穩,先靜觀其變&rdo;舒宜接下話,微微蹙起眉。
李氏輕輕頷首:&ldo;阿璇,娘不瞞你。這兩年,所有世家的日子其實過得都不甚舒坦。郭家雖在金城丁憂,波及較小未被牽連。然你外祖家卻是&rdo;
她語未盡,意已顯。
這世間哪有長久不變的富貴舒窈外祖一脈,何嘗不是赫赫威名的名門望族上黨李氏又出過多少英偉人物人們好似忘了,她的父親也是隨聖朝祖宗馬背開國的功臣元勛,她的兄長曾是威震四方的鎮安節度使,連她的胞姐都是太宗愛重的明德皇后。
可是如今呢一門之中,各自飄零。自兄姊故去,官家哪裡重用過李氏族人
不是他們不想為國效力,而是當今天子不允他們重掌朝綱。
舒宜抿了抿唇,牽起住李氏的手,重重握住,壓低聲音提醒:&ldo;母親,切莫憂慮。官家身體日薄西山。朝中局勢微妙無比,此時不正是家中重返朝廷的機會&rdo;
李氏不為所動,袖著手,不肯鬆口回應。她已年老,不再有年輕人的銳意,她只擔心郭氏是否因為她一個決議而走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ldo;母親。&rdo;見她默然,舒宜按捺不住,搖搖她胳膊,蹙眉問她,&ldo;您到底在顧忌什麼&rdo;
&ldo;官家&rdo;
李氏抬起頭,看了一眼女兒,緩緩說道:&ldo;阿璇,你要清楚,不管朝局如何,不管寇準和丁謂泛出多大的浪花,當政的都是官家。別看有時官家會辦些糊塗事,可他心裡明鏡一樣。誰入誰出,誰高誰低,他都看在眼裡。有他一日,郭家沒人敢輕舉妄動。&rdo;
龍椅上的那個人,脈管流著天子趙家的血,最是擅長無聲無息,消禍無形。
舒宜垂眸抿唇,將絲帕握在手中,來回翻絞。
堂中氣氛漸漸沉悶。舒宜屢次抬頭,望著李氏欲言又止。
&ldo;阿姐,樞密使大人如此心急,是否是因為&rdo;舒窈將目光自窗外花圃收回,手指皇宮,意有所指。
舒宜聽後先是一愣,隨即深看舒窈一眼,點點頭,面色謹慎。
她小心翼翼地擺了擺手,最終以口型示意:&ldo;公爹與太醫院李院正私交匪淺。&rdo;
一句話,驚呆座中人。想是一回事,真正遭遇時卻是另一回事。
李氏白著臉,一把握住女兒的手,使勁捏住喝止她:&ldo;阿璇,你可莫要胡說。&rdo;
舒宜合上眼睛,搖搖頭,無比鄭重說道:&ldo;最多還有半年。母親,我們觀望不起。再不出手,下一個被貶謫出汴京的恐怕就是我郭氏了。&rdo;
天子駕崩,必然變天。到時候朝中各方勢力重新洗牌,誰能預料笑傲到最後的會是哪家陣營
李氏似乎一下意識到事關重大。也來不及再繼續和女兒絮叨其他,叫上舒窈告辭,糙糙離開了錢府,匆忙忙趕往自己府宅。
她心懷急事,自然眼無旁騖。未曾注意到帶著舒窈離開時,小從女的目光竟微微錯愕地落在了女兒身後一個僕婦身上。那僕婦也是一副下人打扮,衣著儉樸,樣貌也不出挑,站在人堆裡,幾乎看不出什麼光彩來。
然而這個人卻能在隨從的隊伍裡安之若素地做出與舒宜一般無二的動作手扶後腰,臂護小腹。即便並未顯懷,也不阻攔舒窈判斷她亦是身懷六甲的事實。
&ldo;你的侍女&rdo;
舒窈一下頓住腳步,目光粼粼望定舒宜:&ldo;她有孕了。&rdo;
舒宜並不以為意,笑了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後,淡淡道:&ldo;我知道。是你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