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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聽後哭笑不得,以手做杖,&ldo;啪&rdo;一聲拍在雙成的腦門上,佯嗔她:&ldo;胡說八道什麼呢當心被人聽去,告你個欺君罔上。&rdo;
雙成毫不在意吐吐舌頭:&ldo;錯就錯了嘛。二娘子您不用嚇唬奴婢。在大宋,奴婢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哪個人因說錯話被官府拘走的。您快跟奴婢說說,太子著急忙慌出行去玉清昭應宮,到底是為了什麼&rdo;
&ldo;他呀&rdo;舒窈收回手,眼望向皇宮所在,輕輕開口,&ldo;他是去齋戒沐浴,祈上蒼保佑,讓官家早日康復。&rdo;
藥石久不見效,哪怕是從未經歷過死亡的趙禎此時都已意識到了什麼。他的父皇,大宋土地上最尊貴的男人,即便稱謂天子,人頌萬歲。可此年此季,他生命也依舊同凡夫俗子一樣,進入倒計時。
只是身為人子,眼見父親一天天虛弱,除了奉藥侍疾,他能做的屈指可數。太醫院處,有國手國醫,不用他枉費精神。軍國大事,有皇后輔臣,不用他費心勞神。年歲稚幼,資善堂裡他只聽議就可,所有政務還都是由母后決斷。
偌大一個皇宮,偌大一個朝廷,滿朝文武,泱泱卿臣,他竟找不到一絲存在感人至茫途,貴為一國儲君的他,卻只能將希望寄託於虛無縹緲的天帝。其無助孤憐,也是讓人悟之心酸。
&ldo;二娘子,二娘子您在想什麼呢&rdo;雙成伸胳膊在舒窈臉前晃了晃,完全搞不懂,她家娘子怎麼說著說著,突然就走神了
舒窈將她手臂撥開,輕輕吸了口氣,坐回小几前,不緊不慢地將書翻開,繼續翻閱起來。
雙成可沒她這份涵養耐心,眼看封道解禁還早,不由沒話找話。
&ldo;二娘子。&rdo;
小侍女喊了一聲,吸引過舒窈的注意力後,兩隻眼睛滿是好奇之光地望著舒窈:&ldo;您是不是見過太子&rdo;
舒窈翻書的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恢復如初。
&ldo;是見過。&rdo;
雙成臉上瞬間泛出崇拜之色,仰看著舒窈:&ldo;那太子他長什麼樣&rdo;
舒窈聽言愣了愣,握著筆記的手指靜靜停駐。她低下頭,垂眸望著書頁邊角處一排歐體小楷的註解,沉吟良久,才真假莫辨地回答道:&ldo;時日太久,我忘卻了。&rdo;
她見他時,他們還都是不識愁滋味的孩子。記憶中的太子是那個樣貌清俊的小郎君,不愛吃酸,喜歡赤腳,性情溫潤,待人和善。她不畏懼他,他也縱容她,正是兩小無猜,傾心相交時,毫無功利可言。可是,祖母亡故,一切成空。她對他冷落警惕,不惜豎起堅甲對他戒備疏離。在那之後,歲月輾轉,兩處相隔,她在金城看邊塞滄桑,他在皇宮看政事風雲。不一樣的成長環境,不一樣的成長軌跡,註定有不一樣的成長體悟。
她不知道現在的他會變成什麼樣。她也不知道現在他眼裡的她又是什麼樣。時光如刀,能把無數過往統統割裂。稚子之交,到現在她能回得也不過就是一句蒼白無力的:&ldo;我忘了。&rdo;
忘了怎麼可能忘了
她話出口,雙成便一下呆怔住:我的天吶,她家娘子心可真寬,居然給忘了這要是換作她,能見太子一回,她肯定一輩子都記在心裡,時不時還得拎出來跟小姐妹們炫耀得瑟下。肯定不像她家娘子,這幾年來壓根兒不提不說,這會兒說起,她還給忘了
雙成很憂慮,苦惱無比地看舒窈,心裡還一個勁兒打鼓:忘性太大是不是有點不妥我到底要不要給二娘子她提個醒二娘子如今好歹是在京城,不是在金城。把太子忘了豈不是大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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