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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腦漿都要變渾了。其實我從感情上還沒有徹底接受自己活在夢裡,心裡無論如何都在抗拒這種荒唐的結論。
“為什麼你沒有一開始就告訴我這裡是夢呢?”我問。
“這是為了安全起見。自然情況下,做夢者一旦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就說明快要醒來了。而現在你卻因為外力無法醒來。”她回答,“在這種情況下告訴你在做夢,我不知道夢境會發生什麼未知的變化。”
“原來如此……不過,就算我無法醒來,也不影響你離開夢境吧?事實上任塞就先離開了。”我說,“有沒有辦法從外部喚醒我呢?”
她反問:“在夢境治療的途中喚醒你,治療會失敗,這樣也沒關係嗎?”
“現在已經不是治療不治療的問題了吧。”我說。
她語出驚人道:“即使‘夢裡的你’消失了也沒關係嗎?”
“這是什麼意思?”雖然在這麼問,但我已經意識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你以前也偶爾會做變成另一個人的夢吧,但在醒來以後,夢裡的自我認知就會消失,你會重新做回現實中的自己。”她說,“但是,你真的瞭解現實中的自己是什麼人嗎?他過著什麼樣的生活,經歷過什麼樣的事情?對此一無所知的你……醒來後真的還能夠繼續維持‘自己’嗎?”
對於她的提問,我想了想,決定這麼回答,“就算無法維持又如何呢?”
“什麼?”她愣住了。
“我也不是很懂夢與心理學什麼的,但做夢我又不是第一次。確實,我有時會做變成另一個人的夢,甚至可能會夢見自己變成動物什麼的,但難道每當我做一次這種夢,我本來的人格就會死亡,又在夢裡生出新的人格來,然後在醒來之後夢裡的人格就死亡,現實中的人格就憑空復活?應該不是那樣吧。我一直都是我自己,只是暫時地被一些幻象和錯覺矇蔽了正常的思維而已。”我這麼對她說,“我確實不知道現實中的自己是什麼人,但無論是在這裡的我、還是在現實中的我,歸根結底都是同一個我。我只是暫時忘記了一些事情,而現在不過是要將其重新記起來……我這麼說,應當沒有錯誤吧?”
“……沒有錯誤。”她說完後便沉默了。
這種奇怪的態度令我疑惑。剛才也好現在也罷,她似乎……不希望我醒過來。為什麼?
是因為現實中的我患有的心理疾病嗎?她說那是我在經歷隱秘事件之後患上的。這個所謂的隱秘事件,應該就是我所想的超常事件吧。那個心理疾病是指什麼強烈的創傷後應激障礙嗎?如果說我對此事毫無忌諱,那肯定是謊言。但是,我沒有就此沉浸在夢鄉里的意思。
我愈發難以忍受自己記憶裡的空白和虛假感了。就像是她所說的,如果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就說明自己快要醒來了。現在我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清醒”,而這種清醒卻無法使我回憶起真正的自己,反倒是夢裡的自己在意識裡愈發破碎和虛無。
我無法想起自己最近這些年交過什麼朋友、有過什麼生活,明明有那麼多空白的地方,自己之前卻總是想當然地以為那裡有什麼。如今終於意識到要去注視,卻什麼都注視不到。只有刺眼的虛無,令我搞不懂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我必須迴歸現實。
“我到底得了什麼心理疾病?”
“……我現在不能告訴你。”青鳥慢慢地說,“一旦刺激到你,讓你在夢中回憶起來,夢境就會徹底失控。”
“那麼……這個東西你總能告訴我吧。”我把斧頭拿了起來,“塞壬之刃……到底是什麼東西?”
任塞說過,幻想也好、真實也罷,一旦被塞壬之刃斬滅,那就是真的被斬滅了。
按照這個道理,哪怕是在夢境裡擁有不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