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年啊年(三)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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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無覺,以逃避的方式遠離輿論旋渦。
可生活,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目睹茜堂姐年年被催婚催生,我想繞開這個環節。若干年後,工作後的某個假期,我主動帶男朋友回家見了家長。當年過年的“審判”物件便從茜堂姐換成了我。同樣的房間、同樣的環境、同樣一群人,對話卻是完全相反的方向。事實證明我還是太簡單幼稚了。
大姑媽依舊語重心長:“我的么姑娘欸!你還小,你現在就帶男朋友回來太早了哇,再過兩年吧!”其他姑媽姐姐們也幫腔說我年紀小,早了些,你茜堂姐都還沒結婚等等。
可彼時的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束縛在“套子”裡的我,笑著應對:“你們誤會了!我帶他見家裡人是想告訴大家我現在畢業了,有穩定的工作、有男朋友,大家不用為我操心了。我又沒說馬上要結婚?早點見面,早點相互熟悉,不比要結婚了才和家裡人認識好嗎?”
一直躲在幕後的媽媽直截了當甩出撒手鐧:“說實話,不管什麼時候結婚,我不同意!他這個人我看不上!彎腰駝背站都站不直,穿的衣服跟醃菜一樣皺皺巴巴,袖子上還破了個洞,就沒有件好衣服了?說話做事一點魄力都沒有,窩窩囊囊的,哪有點男人樣?!”
媽媽的話戳痛了我,多年來的壓抑、否定、打擊,情緒積壓,讓我第一次當著眾人反駁、頂撞她:“你就見過他一次,對他能有多少了解?就因為不瞭解,我才讓你們早認識、多接觸,你就這麼牴觸?!你總喜歡以貌取人,他正好是不在乎穿衣打扮的人,但他在乎我!他在廚房做菜,我去幫忙,他會跟我說‘歇著,去玩吧!’從不讓我幫忙;我生病發燒,他會給我買藥、做冰糖燉梨,幫我洗衣服;在路上,他永遠走在靠車行的一側,把我讓在離車遠的路里面。而這種細節他從來沒說過,等我自己意識到以後,才發現他一直在這麼做。有一次大半夜在宿舍,我把洗眼鏡的洗滌劑當眼藥水滴在眼睛裡了,趕緊用大量清水沖洗後還有點疼,我自己都打算再觀察觀察或用水再衝衝算了,給他打電話閒聊,他卻跑來找我堅持帶我去醫院掛急診。還有我在澡堂子洗澡暈倒的那次,事後緩過來給他打電話當笑話講,他馬上來找我要親眼確認我沒事。而我跟你和爸打電話說,你們就只是在電話裡責怪我習慣不好、洗澡時間太長,教育我洗澡之前要多喝水,快點洗。你們的思路也沒錯,道理我都懂,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也不需要你們緊張,能打電話就說明我沒事了。只是在同一件事上,你們作為爸媽,與他的反應相比完全不同,他對我的心,你就可想而知了。摔壞了杯盤碗碟,你們第一反應是追責,怎麼不小心把東西打壞了,他是先關心人有沒有事。你們永遠都在告訴我要這樣,不要那樣,而他從不要求我做什麼,他為我做的事也從不會掛在嘴上說。你們是為我好。可他是真的對我好!”
一通擲地有聲、聲淚俱下的陳詞後,室內一片安靜,姑媽和姐姐們似乎都在思考自己的人生。整段話都在講那個男人,可似乎又與那個男人沒有多少關係。這是我第一次對我媽說出我對他們真實的想法和感受,不逃避,不偽裝。真實、坦蕩的感覺真好!為自己想要的生活努力鬥爭的感覺真好!
“你這是找保姆,還是找老公啊?”媽媽的氣勢明顯比之前弱了些,但仍未放棄否定我,只是幫腔的姑媽和姐姐們已看清形勢,不再多言。
“保姆也好,老公也好,那是跟我過日子的人。我有自己的判斷和選擇,我有我的計劃。我帶他回來不是要尋求你們的認可,而是告訴你們我的選擇。”抗爭的閥門一旦開啟便勢如破竹,我也毫不示弱地回懟。
媽媽仗著長輩的身份正要發作,眼見要吵起來,姑媽姐姐們紛紛“倒戈”,反勸起媽媽來:“哎呀!大過年的,別生氣!”,“是啊是啊,孩子又沒說馬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