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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公里、兩公里……從最初的遊刃有餘到微微氣喘,即便他努力調節著自己的步調和呼吸方式,也依然沒有太大的改觀。
小腿像是灌了鉛,兩隻腳像是被緊緊釘在地上,只能艱難地拔起。他拼命告訴自己,跑起來啊,現在這樣是遠遠不夠的。
恍惚間他彷彿又坐在了機甲駕駛艙裡,感受著對面呼嘯而來的槍林彈雨,他左閃右避,逐漸體力不支。
神經連結將痛感精準地傳遞到他的身上,他明明能跟上對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卻偏偏不能及時地挪動自己的手腳。
心餘力絀。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有朝一日他走向更大的賽場時,將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因為體力不支而敗下陣來的笑話。
他以為和謝陽洲組隊會是他的轉機,可現在看來,謝陽洲救不了他,誰也救不了他。競技場上力量就是一切,誰也無法幫他彌補天然的身體上的差距。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誡謝陽洲及時止損。算了吧,他們兩個五行相剋,只能當死對頭,當不成搭檔。
跑到宿舍樓下的時候,他已經懶於掏出終端檢視資料。身體上的感受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長久以來體力訓練的效果幾乎於事無補。
為什麼?為什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深深的自我懷疑與自我厭棄幾乎要將他淹沒,堅持下去是有意義的嗎?堅持下去會好起來嗎?
焦慮、失望、迷茫、不安,混雜一起好似一個千斤重的秤砣,重重地砸下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已經感受不到現在的窒息是身體帶來的更多一些,還是心理帶來的更多一些。
生活卻永遠不會因為他愁緒如麻就停止向前,回到宿舍,他還得繼續趕他未完的期中作業。
蒲榮忽然掏出終端,衝動地點進了和謝陽洲的對話方塊。只輸入了一個「我」字,他便頹然清醒過來,關上終端,燙手似的把它扔在一旁,決意不再它看一眼。
……
謝陽洲從那一夜的爭執之後就覺得心煩意亂。
他和蒲榮照常地上下課、吃飯、學習、訓練,只是再也沒有私底下交流過,也沒有單獨相處過,甚至在路上遇到都是直接無視彼此,關係一夜之間降到冰點。
謝陽洲不喜歡這種感覺。
不同於平日裡和朋友爭吵後的心情,他總覺得心裡夾雜了一絲微妙的酸澀。他覺得自己矯情,想去找蒲榮,卻又覺得現在兩個人湊在一起也是火上澆油、吵得更兇。
他直至今日才意識到,他和蒲榮之間依然有著偌大的一道裂痕,此前的表面和平不過粉飾太平。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和蒲榮的關係「冷卻」下來得那麼快。
老實說,他並不清楚自己莫名的煩躁究竟因何而起。若說是因為和蒲榮吵了一架……可他和蒲榮的關係本就惡劣,又為何會被一個本來就是自己對頭的人牽動心緒?
他們兩個不吵架,才更怪吧?
他腦子裡一直在想事情,於是在食堂排隊的時候也心不在焉,食堂叫號叫了好幾遍,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要去取餐。
直到身邊的裴尚青開口提醒,他才回過神來走到視窗邊上端餐盤。
兩個人掃視一圈,準備挑個位置坐下吃飯。
這時,裴尚青的口中再次吐出那句熟悉的臺詞:「呀,那不是蒲榮嗎?」
謝陽洲渾身一僵,情不自禁地朝著裴尚青仰頭的方向看過去。蒲榮端著餐盤,似乎也在糾結要坐在哪裡。
「過去打個招呼一起吃?」裴尚青過問謝陽洲的意見。
謝陽洲依舊盯著蒲榮的看,蒲榮也似有所感,緩緩地把頭轉向這邊,很短地和謝陽洲對視了一下。他偏開頭,端著盤子就近找了個位置。
「誰要跟他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