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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馬車,從車上跳下來,他繞到馬車後面,對大碾盤說:“這位兄弟,還得勞駕您趟過河去,馬車要是陷進河底的暗溝,咱可就倒了大黴。”
大碾盤沉默不語,只微點了一下頭。阿蓮從車篷裡探出頭說:“車陷不陷進暗溝,和他坐不坐車有什麼關係。”
車伕陪著笑臉說:“太太,少一個人,少一份重量,如果陷進暗溝,或許馬還能把車拉出來。”
車伕說完話,便彎腰脫去鞋子,並把褲腿免得大高。他抬頭看見大碾盤站在那裡仍是一動不動,疑惑地看了一眼大碾盤,大聲說道:“兄弟,你就這樣過河嗎?”
大碾盤面無表情,冷冰冰地說:“你只管牽馬過河,不要管我。”
車伕有些納悶,搖了搖頭說:“那好吧,要是馬車陷進去,你在後面幫著使把勁。”
車伕把鞋子扔到自己的座位上,拉著馬小心翼翼地趟進河裡,他一手牽韁繩,一手拼命地揮舞著長鞭,嘴裡還在不停地吆喝著“駕,駕。”
馬車很快便接近了對岸,車伕剛鬆了一口氣,他便和馬幾乎同時邁進沒腰深的暗溝裡,車伕大喊一聲:“不好”。受驚的馬猛地向河岸上衝去,被馬帶上岸的車伕驚魂甫定之際,馬車已躍過暗溝,並推著“咴咴”嘶叫的轅馬,在岸上向前滑行了一丈多遠後,馬車才停了下來。
車伕一時摸不著頭腦,他愣愣地看著渾身滴水的轅馬,過了半天又往馬車後面望了望,一切如故,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他自言自語地說:“怪了,怪了,怎麼就上來了呢?趕了二十多年車,可是第一次碰到。”
車伕心裡覺得奇怪,但由於剛才的一切發生得太快,他只記得和馬一起踏進暗溝,剩下的便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他回頭看時,確定自己和馬車已經過了河,他用手摸了一下馬屁股,感慨地說:“馬兒呀,你可真能,我的好馬兒呀!”隨後,溼淋淋地爬上車座,一抖韁繩,馬車繼續向前轆轆而行。
車內的阿蓮聽到車伕大叫“不好”,心裡一緊,還沒來得及掀簾往外看,便覺得馬車忽然騰空而起,然後穩穩地落在河岸上。她抱緊女兒,心怦怦亂跳,聽到車伕在前面嘟囔,阿蓮慢慢鎮定下來。她從篷簾裡探出頭,卻不見了跟在後面的大碾盤。
阿蓮大聲呼喊:“大碾盤,你在哪?”
車伕被阿蓮的叫聲嚇了一跳,回頭問道:“這裡可沒有碾盤呀!”
大碾盤從車篷的右側閃了出來,長袍下襬依然掖在腰間,鞋子乾乾淨淨,沒有一絲水痕。他低聲說:“我在呢。”
阿蓮捂住胸口,鬆了一口氣,悄聲問大碾盤:“你從河上飛過來的嗎?”
大碾盤像沒聽到阿蓮的話一樣,目視前方,腰背直挺,健步輕盈。
阿蓮見大碾盤不理自己,假裝生氣地說:“剛才沒看到你,以為你離開了。”
大碾盤青灰的臉上泛起悲傷之色,他喃喃地說:“我,我還沒準備好。”
阿蓮被大碾盤的話嚇了一跳,她急切地問:“你,你準備什麼?”
大碾盤聲音又變得沙啞起來,“阿蓮,我知道我是怎麼回事,只是,只是還沒準備好。”
阿蓮問道:“你胡說什麼,你知道你怎麼了?”
大碾盤反問阿蓮道:“昨天那個道士和你說了什麼?”
阿蓮以為大碾盤不知道一慕道長來旅店,現在大碾盤問自己,但她還是不忍心告訴大碾盤道長的話,於是極力控制自己的悲傷,她低聲說:“道長說,說你可能得了一種病。”
大碾盤的表情稍有一絲變動,他迷茫地看向阿蓮,“病,什麼病?”
阿蓮繼續撒謊,“只是,只是一種奇怪的病,道長說,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好的。”
大碾盤搖搖頭,“為什麼是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