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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公公大人大量,我這就走。”
玉逸塵仍在大堂負手站著,看杜禹與傅全並聶甘幾個退了出去,杜禹還遠遠朝他拱手告別,略牽朱唇噙了一絲冷笑,轉身大步上了臺階,問身旁隨行的梅公公道:“梅訓,你說杜禹為何會跑到秦州來?”
梅訓跟著玉逸塵到了房門口,見玉逸塵進了客房,自己卻只在門口站著,俯首道:“先前平王曾寄信給他,他理當是要往涼州而去。但為何會繞道秦州,屬下不知。”
玉逸塵伸了手在小太監端來的銅盆中淨過,取了帕子自己拭淨那雙綿軟纖長的玉手,扔了帕子到盆中,這才舒展了雙臂叫那小太監替他披了大氅在身上,盤腿在一張小榻床上僧坐了道:“他所帶的那兩個人,口音是涼州人。”
梅訓道:“難道是平王的手下?”
玉逸塵接了小太監遞來的酒盞在手中拈著,垂目尋了盞中一絲香氣才道:“他亦要去大夏河,於我們來說這是好事。”
梅訓不甚明白玉逸塵的意思,仍在門上站著不敢退去。玉逸塵端了酒盞許久,輕輕抿了一口酒含在嘴中,將那酒盞遞於身旁侍奉的小太監,伸手調著面前的琴絃,許久才揮了那纖長白淨的手道:“下去吧。”
仍回到蔡家寺,次日一早蘇氏聽聞要賣宅返說,高興的幾欲昏過去,小腳忙碌的連地都不肯沾。她沒有貞書那樣對未來的憂慮,自以為宋岸嶸進了京,總會想辦法給她掙銀子回來,而她也將擁有沈氏那樣呼奴使婢的生活。
貞書心憂一家幾口人的花費開銷,再者又不知童奇生昨日可曾治好藤生的腦袋,整日憂心忡忡,然則家中整日忙亂,也無人顧及於她。
再過了幾日,蔡家婆婆帶著幾房媳婦浩浩蕩蕩而來,檢視過房子院子,嫌棄過牆紙糊的太俗氣,院牆根薄地基不穩,並後院一顆大槐樹蠅蟲太多掩了主屋清淨,便皺著眉頭走了。
但此事終是定了下來,蔡家佔了好大一注便宜,連地帶宅總共五萬銀子到手。
蘇氏早已收拾停當,對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家也未有一點留戀,反而是貞書與貞媛摩梭著大槐樹遲遲不肯上車。
宋府二房一家在蔡家寺全村人的熱情告別與對掩簾車內那與江洋大盜苟合過的二姑娘的好奇中,告別了蔡家寺。來時一輛空車,去時滿滿當當,從此,蔡家寺便成了過去。
出蔡家寺不久,貞書受不了車中悶熱,仍是跳下車在路上走著。她見宋岸嶸騎在馬上時時摸著腰間,知宋岸嶸是小心那筆身家性命一樣的銀子,怕丟了或者叫人劫了。那蔡根發家中攢錢不容易,有銀子亦有銀票,銀票又皆是小面,所以宋岸嶸如今拿著鼓鼓一包。
貞書遂上前仰頭道:“這些銀子雖少也是咱們一家的身家性命,父親這樣帶去京城也不保險,不如在徽縣縣城通兌成一整張銀票,叫他存到京城錢莊,咱們到了京城再取出來,如何?”
如今通兌銀票,兩方對質,存銀票的人將自己的私章與堂印號皆蓋在兩份銀票上,一正一副,若有人不放心還可蓋上閒章。到了京城提取銀票時,幾方印章皆能對上,銀票才能取出。這樣就算有人偷了銀票去,沒有宋岸嶸的幾方章子,他也取不到銀子。
宋岸嶸一想也對,遂在徽縣縣城通兌了銀票,一家人休息片刻,才往韓家河趕去。
到了韓家河,因上回麻煩過劉璋找貞書,宋岸嶸便將一房女眷安置在客棧中,自帶著趙和去劉府與劉璋話別。而後歇息一晚,明日再穿那五陵山。
到客棧安置之後,貞書因見天時還未晚,況這韓家河亦是個熱鬧繁華的地方,亦有藥坊開著,便欲裹了頭巾再去尋味墮胎藥備著。畢竟日子還淺,她葵水還不到時候,她也保不定自己是真懷上了還是沒有,怕一路父親與趙和等人皆行在一起自己不好再脫離眾人。
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