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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驚,發現其中玄妙遠非初見所能悟到——黑子鋒芒畢露,每一步均為殺傷對方,但接邊連角,毫不含糊於搶地自守。白子乍看遠不如黑子殺傷力突進,但棋風靈動詭詐,雖單看招招只為自保,但不知不覺中已要困黑方一條大龍,端得功守兼備,化而合一。他只看一時半會兒,便覺殺機重重,深奧玄妙,眼見得黑白兩子已轉為兩國之軍:黑軍穩固後營,攻不可擋;白軍以守為攻,退不可追。血落滿地,殘肢滿天……
皇甫嵩只覺腦中不斷浮現為將十數年間有意無意所造的殺孽、犯的大錯,心慌氣亂,用深厚的內力也還壓之不下。就在要走火入魔的關頭,眼前忽的一片亮紅,“哇”的吐了口血,但終於從散功的危機中脫出。皇甫嵩不覺發抖,虛汗如雨。
在皇甫嵩心神為棋局所懾而將忿氣而亡的緊要關頭,張角及時用一塊紅帕蓋住了棋盤。張角淡淡道:“將軍太執著於此局究竟誰勝誰負,而落入相生相剋的陰陽易理中,也算智者一失,不必掛念於心。”
張角雖說得輕描淡寫,但皇甫嵩卻大受震動:這個人帳中一局棋都能引自己走火入魔,那他殺自己豈不易如反掌?此次皇甫嵩孤身入敵營,雖有降意,但很大程度是為副將周倉和義真二十萬士卒的出路,自身還很不屑與於黃巾為伍,本以為若自己前來必會當貴賓一樣對待,但沒想到先被程遠志留難(還險些被他所制)後入大帳卻連張角在哪都看不到(若非對方出聲提醒,自己還斷不會發覺。這人的閉氣功力絕對強得可怕)更幾乎被一局玄奧深邃的怪棋引得血爆當場……皇甫嵩心下一凜,氣勢也不由減落下來。
恍若未覺,張角自語似的道:“好想回去黃廬峰啊。”
皇甫嵩不解:“鉅鹿黃廬峰?哪個相傳有仙蹟的靈山?”
“嗯”一提到黃廬峰,這雙透視世間、沉澱萬物的眸子也變得很有感情:“那是我和師父修煉的地方,上面有七個自然形成的石洞,恰好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狀,裡面冬暖夏涼,比王公貴族的府邸舒服得多……”
隨張角的話,皇甫嵩想起河南的祖宅,想起童稚時的木劍木馬,想起與父母家人踏青於外,身心歸於自然,說不出的自在……
不對呀!自己怎麼總隨對方語鋒而心曠神怡?皇甫嵩猛得撤回神識。
張角有些憐憫得看著棋局,像天上的一雙神目注視地面上無謂的撕殺:“將軍既對我的善意棄如敝履,那我也不做作了……請問所來何事?”
問得直白。
皇甫嵩也沒想到張角問得如此直白,一路上想的婉轉之詞卻是沒有一句用的上的,默然以對。
對方既不語,張角便也不相促,坐在紅木案前,自顧閱起各地軍務情報來。他雖只閉關幾日且有程遠志協助,但加急信件仍如雪片飛來,案前已積有尺高。
“我……”皇甫嵩終是不肯向對方低頭,提出自己的彈盡糧絕,軍心散漫。
張角立刻停下筆,注視他,尊重並有禮。觸碰到這樣的目光,皇甫嵩只覺心中大定,好象什麼事都能毫無保留的向這人傾訴。低嘆一聲……
帳外忽而大亂
叱喝聲、打鬥聲、慘呼聲。
耳聽得程遠志一聲大喝:“大家快來圍殺這兩個賊子,為二師叔報仇!”
“嚯”張角拍案而起。皇甫嵩只覺眼前掠過一片帶有暖味的杏黃,再定睛,只剩自己一人獨坐,帳門猶自擺晃。
程遠志正與一位身長近丈、手提長棍的漢子游鬥——不是鎮歌又是誰?旁邊一位年齡介於青少年之間的俊氣公子,五官如冰,剔透精寒,正是凌憑空。他們不是要入洛陽而弒君嗎?怎麼會出現在幾百裡外的蒼亭?又為何大鬧黃巾大營?
滴、滴答滴……
張角一出現就盯住了凌憑空腰間——那繫著一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