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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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拒婚的,只怕他這時仍會不快。鏡中偷眼瞧去,他倒也沒有露出意外或生氣的模樣,只微微抿著嘴唇不知在盤算些什麼,最後卻朝鏡子這邊掃了一眼,衝她道:“你的字越發秀逸了。”
琴太微心虛地垂下眼簾,問:“殿下覺著措辭可還得體?”
“都寫好送走了,就是不得體也來不及了。”
琴太微咬住了嘴唇。
昨晚題目送來已是戌末,坤寧宮那邊催著天明前就要交出稿子,許是趁夜傳遞訊息不欲令旁人知曉。清馥殿的小內官卻沒長心眼兒,仍把題目直接送到了虛白室。琴太微看了題目有些作難,便提了燈去清馥殿請楊楝示下,不想撲了個空。內官們說王爺去了林夫人那裡,琴太微先還不解其意。見內官們似不肯去通報,她才悟了過來,登時紅了臉。
楊楝從不在姬妾房中過夜,無論多晚都要回來安歇。彼時已近三更,程寧估著那邊也快完了,遂把琴太微引到書房中坐著等候。琴太微喝了半盞茶,心神不寧地坐了一回,忽然聽見窗外隱隱有人聲浮動。她只覺必是楊楝回來了,心中不知哪來的一股血氣上湧,想也不想起身便走。程寧攔著詫問,她只說已打好腹稿,就不打攪殿下了。趁黑溜過玉帶橋,回頭只見對面水岸上幾盞珠燈遠遠地浮動,她竟暗暗舒了一口氣。
如今他這樣說,想是怪罪她不肯耐心等候。琴太微心中不服,遂道:“既這樣,將來還教他們先把題目呈給殿下就是了。”
楊楝似乎嗤笑了一聲:“你是說,教他們把題目送到清馥殿的書房,然後我再喚你去那邊去寫?”
琴太微頓住了,左思右想接不了招,只得訕訕道:“那又何必呢。”她一向是寧肯縮在虛白室裡再不出去的,何況有了昨日那一遭。她狐疑地看了看楊楝,見他微笑如常,並無問罪之意卻有作弄之心——莫非……
“殿下早就知道徐三小姐的事情?”她忽問。
楊楝微微點了點頭。
她心裡微微空了一下,卻是白緊張了一回。也是,清寧宮當然有他的人——譬如鄭先生,未必訊息都要從坤寧宮來。
一時通了頭髮,琴太微想喚諄諄進來幫她梳髻。楊楝袖手默坐,盯著她往死裡看。琴太微目光不慎觸到了那深不見底的眼神,心中頓時長了一層毛,只得硬生生問道:“殿下特意過來,就是因為這青詞嗎?”
“那倒不是,”楊楝道,“今日要出門,前幾天你說起的那本書,我一時記不起書名了。過來問問你。”
琴太微瞧著他怔住了。
前幾日,因為父親的筆記她想起舊時看過的一本書,只是隨口和他提了一句,不想他居然還記得。她放下梳子,低了頭走到書案邊,傾了幾滴水把昨夜剩在硯底的一點殘墨化開,蘸著淡墨在一張素箋上細細地畫出了書名。
楊楝偏過頭看她卷著袖子俯身寫字。
不知何時雲收雨散,天光半開,湖上風平浪靜,簷下猶有殘雨打著鐵馬叮咚作響。樹杪間漏出的星星日光透進窗紙,映得女孩兒玉雪的面頰微微透明。幾綹軟軟的碎髮在胸前晃來晃去,偏是不肯停下來。
“這書怕不怎麼好找呢,”琴太微喃喃道,“當初還是一個西番和尚借給我爹爹的,市面上再沒見過。殿下費心了。”
“別人找不到,我是有辦法的。”楊楝將紙箋對摺起來放在袖中,又含笑道:“還有什麼想要的沒有?”
她聽見這話竟有些恍惚,一時間卻也想不起要什麼東西,只好搖了搖頭。他似有些遺憾,順手去攏她耳邊那幾根散碎頭髮。琴太微略低了一下頭,想躲又不敢躲,到底被他的手指撫在臉上。
“都睡出印子來了。”
手指沿著芙蓉簟印下的淺淡花痕輕輕畫了下去。她從臉到頸脖霎時間漲起了一片血色,連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