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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感情這是甥舅倆鬧著玩呢?有這麼鬧的麼?還是他想侵吞沈家資產?呸,一個空架子,他拿來有什麼用處?或者是兩人相愛相殺我扶植你上位你殺了我以全名節的狗血戲碼?……咳,還是聽他說完,這位爺應該不會道德敗壞到監守自盜的程度,也應該不會無聊到只是和家裡人玩個遊戲。
如果真的是,我怕我會忍不住掐死他。
或者以我一貫的作風,可能出手的角度會略微有所偏差,轉而掐死他命根子。
……冷靜,冷靜。
吃包子。
“我娘是沈家的一枝旁支的庶出,這樣的身份,在沈家的待遇甚至不如長房受寵的大丫鬟。我娘為沈庭所知,還是因為她跟我爹私下成了親。”
“我娘幼年失怙,沒有雙親可以稟報,我爹又是色目人,並不知道漢家的繁冗婚俗,以為兩人拜了天地就算是正式結成了夫妻。所以兩人只是簡簡單單地搬出去,住在了一處。這在沈庭眼裡,我娘簡直就是傷風敗俗的賤婦。他哪忍受得了別人這樣給沈家的金字招牌抹黑?所以他趁我爹走船,把我娘硬綁去祠堂罰跪,說是要給沈家列祖列宗一個交代,還揚言要將我娘浸豬籠沉塘。我娘當時已經身懷六甲,又累又嚇之下,難免動了胎氣。等我爹回來,帶著兄弟將她從沈家生搶到船上時,我娘已經不行了。她在船上生下了我,還沒等到下船,就……”
他垂著眼睛,深吸一口氣:“沈庭讓我爹半生孤寂,我就還他後世悽苦,自此以後,沈家不復存在了。”
我險些被噎著,忙噴著包子渣問:“區區一千五百兩就有這種效力?”對不起,我不該在早餐時就點播這麼愛恨情仇的戲碼的。讓我一邊吃包子一邊表演同情的眼神,且不說對我演技的殘酷考驗,這種組合本來就是不靠譜的?
我低頭看看被我咬成個新月的包子,琢磨著究竟是大口吃了還是先包起來。
葉蘇短促一笑:“當然不是。昨晚不是替你去取勒索金?沈庭那樣小家子氣的人,一定不會乖乖地準備好銀票,反而會倒打一耙,誣陷我是什麼江洋大盜,埋伏下大批人手生擒我。不過沒關係,他此舉正中我下懷。你知他為什麼選在昨晚交錢?因為自昨晚起,他手上才會有大筆現款。”
“沈家苟延殘喘這麼些年,全靠木材生意慘淡維持。昨天,是山上木材交付的日子。交付當日,木材商依合同付給他四成的款額,餘下的將在貨物運抵下游港口時補齊。然而若是沈家的木材在運送過程中出現任何差錯,沈家需賠償補齊損失。若是沈家沒有任何木材可以交給賣家,便要成倍補償木材商的損失,根據合同規定……是三倍的全款。這筆款子,可就不止一千兩這麼簡單了。據我估計,沈家需賣掉名下五成以上的田地,才能夠勉強付清欠款。如果算上倉促拋賣地價走低、樹倒猢猻散種種人為因素,恐怕要到七成才夠。”
我眨眨眼睛:“懂了,沈家的情形危如累卵,而你所做的,就是再狠狠地推上一把。”多米諾骨牌一樣。我面前這位爺狠就狠在,丫並沒有一把火把木頭給燒了,而是帶到下游去賣。這種囂張的行為除了說明他在下游港口有人罩著之外,還說明此人非常環保,珍惜我們的地球,絕不浪費分毫資源。
葉蘇看著我,挑起一邊眉毛:“你好像在腹誹我什麼?”
我清清嗓子,一邊吃包子一邊信口胡咧:“哪裡是腹誹,我在默默表達對公子你的仰慕之情。公子你愛恨分明,文成武德,心思縝密,堯舜禹……咳咳,如今你大仇得報,令堂泉下有知,也可含笑了。”好險,差點說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這樣的官話。
可見一心不能二用,即使是拍馬屁也得拍得專心致志才不會出錯。
葉蘇噴笑,一雙漂亮眼睛彎成了兩個小扇子,我目眩神迷,痴痴呆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