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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頓時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胸腔猛地被什麼貫滿了似的,一股腦地全湧了上來,可又出不去,憋的滿滿的。
儘管沈從越是絕對的無神論者,可看到蝴蝶徘徊在他的手邊,心情還是重重跌宕了幾下,如即將崩發的海嘯。
沈從越忍不住將手心緊緊攥了起來,眸中越發地漆黑,眉心死死地蹙起,好似落入了深壑之中。
他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宋夢瑤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
讓他用當初抓住她的那隻手,
再用力地抓住自己一回。
沈從越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可嘗試了好幾次,也沒能成功,只好用力閉了閉眼,壓下心腔裡那漫天的情緒。
直到最後,他才緩緩睜開了那一雙純黑無垠的雙眼,眼眶處罕見地泛起了紅,高瘦的身子緊繃到極致。他無聲哽咽了一下,緊緊盯著眼前的聞喜,然後聲音極其沙啞,以極低的速度慢慢說了一句。
「阿喜,我好像可以……可以把自己找回來了。」
聞喜知道這句話對沈從越的分量究竟如何,心好似被什麼重重敲擊了一下,鈍疼鈍疼的。但她還是狠狠吸了一下鼻子,對他仰起臉,慢慢露出一個很淺很淺的笑容。
「我知道的,我知道。」
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聲音又輕又軟。
「你從來都沒有丟過自己,你只是迷路了。」
她笑著,然後抬起手,輕輕用手指大致點了一下他的心臟處,聲音柔和而又充滿力量:「而現在,你找到正確的路了。」
沈從越黑黑沉沉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白淨柔軟的小臉,深斂著的面容,終還是扯起一抹久違的笑容,目光裡滿滿都是她的身影。
把情緒收拾整理好之後,沈從越又恢復了那副內斂平穩的模樣,想起剛才她說的話,俊雋冷淡的眉眼不住地緩和下來。
「那這麼一看,你是不是可以算得上是我的引路人?」
他輕輕淡淡地開口突然問了她一句,唇角溢位點淺顯的笑意。
聞喜愣了下:「引路人?」
她重複了一遍,似是對這個稱號感到新穎,眉眼停頓了一下,然後彎了彎些弧度,唇角翹起來些,白淨的臉稍仰起來些,又抬頭看向他:「這個稱號太有些高大上了,不過如果你要這麼稱呼我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她唇角不住地上揚起來,就像偷吃了很多榛子的小松鼠一樣,將它那蓬鬆的大尾巴翹起來一個尖,臉上那抹淺笑明淨清透。
沈從越扯了下唇:「這個稱號不喜歡的話,還會有更好聽的稱呼,你要不要?」
說完這句話,他的一雙黑眸定格在她的臉上,目光沉靜而又沾染了點兒笑意。
聞喜一聽,挑了下眉,幾乎是立刻回應:「更好聽的稱號啊,那我當然得要,你說出來我聽聽。」
沈從越嘴角笑意越發的明顯,正打算說些什麼時,目光不經意往起一抬,忽然就看見了站在聞喜身後大概十米遠的女人。
女人的身形比起四個月前最後見她的時候,還要更消瘦佝僂了一些,唇色很白,眼周處凹陷的很深,看上去很疲憊,手裡面抱著一束花束,穿著一身純黑的衣服,似是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他,眼裡閃過幾分不可置信,呆呆地站在原地。
見他朝這邊看過來,她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嘴張了張,看樣子是要對他說什麼。
沈從越壓下沉黑的眸子,薄峭的唇角緊緊抿了起來,幾乎是瞬間攥住聞喜的手腕將她拉在了身後。
聞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感覺到了沈從越的身體一瞬間緊繃了起來,他的手還緊緊攥著她的手腕,渾身充滿了警惕。
聞喜咬了咬唇,伸出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