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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西京城郊。遠遠便見一些百姓中混有一標人馬護著金輦而來,雖遠不及正經儀仗,然而卻也極為醒目。
趙子飛向那打頭的標將道:“皇上和太后也撤出來了?”
標將道:“是,這些百姓是西京最後一批老弱,眼下西京城中只剩得軍隊和青壯漢子——二位要去見過皇上和太后麼?”
沐霖盯著那金輦的護簾,神色有些異樣,聽趙子飛道:“這回就算了,日後迎皇上回京之日再行大禮。”卻也沒有言語。
雲行天站在西京城頭,身後將士們目送家人親眷離去都難掩悲涼之情,誰知道這一去,還有沒有再見之日?
雲行風突然道:“看,趙將軍和沐二公子來了。”雲行天定神一看,果見前面塵頭中現出兩面大旗,便遣人下去迎候。一會兒,見沐霖上來,雲行天正待上前迎接,眼中餘光一閃,卻看見了一個決不應出現在這裡的人。
嬴雁飛懷中抱著兒子,身後跟著朱紋,笑盈盈地從城樓中踱了出來。雲行天大怒,一時也顧不上沐趙二人,大步踏過去。不待他開口,嬴雁飛搶著道:“這怪不得袁先生和那位標將,袁先生將我們接出宮在城樓中交與他時,趁著宮中侍衛與他手下換防,妾身命一名宮女穿了妾身的衣裳,抱著個布偶上了乘輦,那位標將不識得妾身,故而被矇混了過去。”
雲行天氣極:“你這是做什麼?西京馬上就是最前線,你賴在這裡一點用處也無,還要勞別人分心照顧!”
嬴雁飛不答,將手中孩子交於朱紋,跳上城堞,再把孩子抱回懷中。嬴雁飛的面龐在天際映襯下如綻現佛光般聖潔端麗,一下子讓城上城下計程車兵們都為之安靜下來。
她向著士兵們高聲道:“我自知在西京幫不了什麼忙,但我兒既已為大幸皇帝,便不能在大敵當前之時,私自逃走,留下諸位為中洲浴血抗敵。我與皇帝當與西京,與將士們共存亡。如有拖累之處,尚請各位見諒。”
她向下伏身行禮,城上城下頓時跪成一片,“萬歲萬歲萬萬歲……”之聲如浪潮此起彼伏,士兵們面色漲紅,方才離別的悲涼氣氛頓時轉為激昂,雲行天等人遲疑了一下也隨眾跪下。雲行天見嬴雁飛不引人注目地向自己做了個鬼臉,那意思好像是說,這下她又要跪還自己一次,不由苦笑。
袁兆周悄聲對他道:“她留在西京也好,總可以鼓舞一下士氣。”
雲行天心道:她這隻怕是給自己和兒子招攬軍心吧,她真的以為會有什麼用嗎?雖說這麼想,心情卻依然激盪,便覺此身只不過是一員尋常小兵,拜服於她這一刻的風采之下。
雲行天的元帥府。議事堂上,雲行天坐在上首,沐霖是客,坐在他右側,軍師袁兆周坐在左側,他們身後是一張極大的中洲地圖,其餘眾將環坐。
雲行天道:“今日大家聚在一起,這是開戰之前的最後一次,我且將此戰方略完全地告之各位。”然後他站起,來到地圖前,指著西京道,“首先,各位已知的是,西京以北全是一馬平川,極有利蠻族騎兵行動,在這樣的曠野上與蠻族騎兵決戰必敗無疑,是以我已決意放棄西京以北,遷出這一帶的百姓,並焚燒草木,不給蠻族留下可用之物。”
令狐鋒道:“聽說楊放已經避開蠻族大軍了,但焚燬糧田草場還不到五成,可是真的?”袁兆周點頭稱是。
雲行天道:“以楊軍獨抗數股蠻軍,掩護百姓撤離,已算完成任務,草場燒去五成也算不錯了,計劃歸計劃,哪能全按事先定好的打仗,此事已畢,不用再提,且由他戴罪立功吧!”
銀河一戰後,雖然蠻族大軍集結尚需時日,但一些小股敵軍的攻侵已是無日無之,楊放率領新歸入他麾下的原成奇軍中騎兵,在雁脊山口附近與蠻族連戰了個把月,前幾日探得蠻族大軍已逼近,雖然草場尚未燒完,但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