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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在黑市裡的人會散發出惡意就更是正常不過了,這些人的人生格言就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自己之外的人”,況且還是以黑市人的身份面對執法術士,又是面對我這個聲名狼藉的“魔人李多”。他要是沒有一星半點兒的惡意,我就得想想跟自己說話的傢伙是不是人類了。
我一瞬間也有浮現過索性殺了他拿取記憶的念頭。既然是黑市之人,手腳想必不會乾淨,殺了也無妨。不過我還是先打住了這種思考。或許是塞壬之刃殺人噬魂的能力實在是太方便了,我不知不覺地開始習慣起了“總之先殺掉”的思考方式。手腳不乾淨與死有餘辜是兩碼事,不可以那麼草率地決定對方的命運。
既然他不是來陷害我的,那麼我先聽聽他的說法也不是不可以。至於聽完以後要如何以執法術士的立場對待這個人,不妨一邊聽一邊思考。
然而在十幾分鍾之後,我所獲悉的事情卻超出了最初設想的範圍。
先從最主要的事情開始說起吧。
眼前這個自稱“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的男人,既不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更不是什麼連法術都無法驅使的灰民。我可真是被他騙了個正著。他就是在不久前接受了咬血的邀約,從天河市安全域性叛逃的主力級術士“尉遲”。
實際上在他叛變之後,由於成為了通緝犯,他的諸多資訊都已經被安全域性內部公開了,我也因此而看過他的照片,知道他長什麼樣。但他這次是易容過來的,不止是連外貌和身材都改變了,就連靈性波動都藏了個嚴嚴實實,我愣是沒有看出來眼前這個人是與我同級別的術士。當然,這也是由於他沒有加害我的意願,否則再怎麼說也騙不過我的覺察力。但換個角度來說,即使沒有意願,他依舊有著足以殺死我的能力,卻還能夠如此隱藏,足見他的隱藏力之高深。
雖然他一開始以虛假的身份與我交流,但給予我的情報很可能都是真實的。在他敘述自己與尉遲家的過往之際,我能夠感受到他在話語裡蘊含的惡意沒有弄虛作假的成分。
回到對話的開頭,在簡單地說過幾句話之後,他建議換個方便說話的地方繼續交流,隨後我們便在街邊的快餐店找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去。
他從懷裡拿出平板電腦放到桌面上,然後把地圖軟體開啟來,往我這邊推了推,並且在地圖上指出了位置,“尉遲家的族地差不多就在這一帶。”
我看了一眼,那裡好像是天河市郊外的森林。
“尉遲家不止是把族地設定在了避人耳目的樹林裡,還藉助樹林在族地周圍設定了結界。沒有尉遲家的允許,外人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就算是用衛星或者無人機在高空俯瞰也捕捉不到尉遲家族地的蹤影。”他說,“某種意義上,那裡已經是一種異空間,一種在現實裡不存在的地方了。聽說,就算是主力級術士也無法隨意進入其中。”
“他們把自己的族地藏得那麼深,是因為仇家很多嗎?”我問。
“相反,尉遲家的仇家很少。”他說,“他們幾乎不會參與隱秘世界的紛爭,所以外界對他們知道的也很少。據我所知,他們是傾向於隱世主義的家族。”
隱世主義思想在術士群體裡並不罕見。因為靈性的本質就是隱藏,所以有些術士會為了與靈性更加親和而選擇離群索居的生活。
他們在森林和山洞等地方棲身,全神貫注地感受隱藏在大自然裡的靈性,並且在這個過程中逐漸地獲得強大的力量。但就算是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他們最終也不會迴歸到人們的視野裡,而是會在森林和山洞裡繼續隱居,不為人知地走完自己的一生。
在正常的價值觀裡,這無疑是令人無法理解的行為。但是如果沒有從一開始就拋棄迴歸人群的念頭,隱世主義術士就不可能有所成就。實際上這些術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