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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那正是諾曼。毫無疑問,諾曼靠在州立大街和奧布萊威利49號公路交叉路口的電話線柱上,看著來往的車輛,聽著BEEGEE搖滾樂隊《你該跳個舞》的歌聲從芬尼根酒吧傳出來,大門敞開著,音量調到了最大。
一陣風吹過,羅西又聽見了嬰兒的哭聲。它不像是受到了傷害,卻像是肚子餓了的聲音。微弱的哭聲令她的視線從那個悲慘而骯髒的雕像身上轉移開,她開始赤著腳挪動起來。正當她要透過神廟的門廊時,她又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她實在剋制不住想看一眼的慾望。小諾曼不見了,她看見就在門廊的上方刻著一行字:把我的愛滋病傳染走,老兄。
夢境中的一切就像水一樣,沒有什麼東西是持續不變的,她想。
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溫迪”仍然站在倒塌的石柱旁,低下頭掃視著她身上那件沾滿了泥水的亂糟糟的衣服。羅西舉起沒有拿睡衣的那隻手衝著她搖晃了一下;“溫迪”也舉起了一隻手算是回答,然後站在那裡繼續觀察著,好像已經忘掉了傾盆大雨。
羅西走過寬闊而冰冷的門廊,進入了古廟之中,有點緊張地站在後面,假如她看到……哦……無論她看到什麼,她隨時準備立即逃跑。“溫迪”告訴她不要向鬼神提出任何問題,但是羅西猜想那個紅衣女人應該樂觀自信一些才對。她畢竟回來了。
她猜測裡面比外面暖和多了,沒想到那裡有一種潮溼石頭髮出的逼人寒氣,那是一種從墓穴中發出的寒氣,這時她不能確定是否要走進正前方那個被陰影籠罩的、撒滿落葉的門廊。這會兒她感到太冷了,全身上下都出奇的冰涼,連周圍的空氣都寒冷到難以忍受的地步。她打著哆嗦,急促地呼吸著,雙臂緊緊地抱在胸前,面板裡往外冒著熱氣。她用手指尖摸了摸乳頭,毫不驚訝地發現自己摸到的就像是一塊石頭。
她想回到山頂上那個身穿玫瑰紅短裙的女人那裡,赤手空拳地面對羅絲·麥德,這想法促使她往前走。她小心翼翼地走進側廊,仔細傾聽著嬰兒的哭聲。那聲音聽上去好像在幾英里以外,向她傳達了某種具有魔力的東西。
下去,把我的孩子給我抱回來。
卡洛琳。這是她打算給自己的孩子起的名字,它迅速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諾曼已經從她體內奪走了那個孩子。她胸中又開始爆發出那種急促的悸動。她摸了一下乳頭,疼得縮回了手指。它已經變軟了。
她迅速調整了視線,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公牛的神廟具有某種古怪的基督教式外觀,它實際上很像奧布萊威利的第一座衛理公會教堂,她在結婚以前每週都要去兩次。他們的婚禮就是在那裡舉行的,她的父親、母親以及弟弟死於交通事故以後葬禮也是在那裡舉行的。裡面有一排排木製的老式長條靠背椅,後面幾排已經翻倒在地上,一半埋入了散發著樟木氣味的樹葉中;前面幾排還在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座位上間或放著厚厚的黑色封面的書,可能是讚美詩集,羅西就是在它們的伴隨下長大的。
當她像個新娘一樣赤身裸體地走進中間的側廊時,她所知道的第二件事就是這裡的氣味。門外那股好聞的樹葉氣味下面,隱藏著一絲令人不快的臭味。它很像鬆軟的沃土味,又像黴菌味,還有點像腐敗物質的氣味。實際上它並不是其中任何一種。汗酸味兒嗎?有那麼一點兒像。也可能是其他液體。她想到了精液,或者血液。
隨著氣味而來的是一種被一雙惡毒的眼睛注視著的感覺。她感到它們在仔細地研究她的裸體,細細地盤算著,為她身體上的每一個曲線作出記號,記住她的潮溼、光滑而柔軟的面板下面的每一次肌肉運動。
緊緊地挨著你談一談,在空洞的雨水敲擊地面以及枯葉上她的赤腳發出的聲音下面,她好像聽見神廟在哀嘆著。緊緊地挨著你談一談……但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