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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都走了,溫竹一就開始打掃衛生,厲行雖然不跟他講話,有活了卻也會幫著幹。
「阿行啊,」溫竹一看地上都清理得差不多了,便試圖破解這兩天橫亙著的情緒,可他嘴笨,一開口卻是乾巴巴的,「這兩天多虧了你。」
厲行轉過來看了著他小叔叔,而後走到他面前站定:「我在北京讀書的時候,你又談了個男朋友。」
他用的陳述句,顯然對這件事十分篤定。
溫竹一驚愕於厲行的敏銳,他心裡開始慌亂,以至於疏忽掉他對自己的稱呼從溫叔叔變成了你。
「……我。」
溫竹一講不出話來,他被厲行陡然凌厲起來的氣勢嚇到了,以至於理不清邏輯,又特別心虛,就好像他跟謝時彥之間是什麼背叛一樣。
也許是有的,他背叛了跟沈勁的愛情。
可這也跟厲行沒有關係。
溫竹一沒有捋清楚,他不太聰明的,腦子轉不過彎又膽小,便被逼得往後退了退。
「是不是?」
溫竹一被厲行捏住了胳膊,雖然這是他養了多年的,厲行這個樣子還是讓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謝時彥,想到對方用在自己身上的東西他忍不住顫了顫,唇色也發白。
厲行卻不放過他,他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又問了一遍:「是不是?」
溫竹一不想讓厲行知道自己叔叔那麼蠢笨地叫人拿捏住了,叫人拿了東西里裡外外地弄了徹底。他再拿不住長輩的架子,最終也只含淚承認。
「……是。」
厲行嗤了聲:「你就這麼賤,在你爸葬禮上都這麼急不可耐。」
溫竹一叫厲行這麼糟蹋眼睛就紅了一圈,那些作踐的字眼從其他任何人嘴裡講出來都不會有這麼強的殺傷力,他想要爭辯卻講不出話來,只覺得悲哀,眼淚也那麼不值錢。
厲行看他小叔叔這樣心裡梗得難受,他想說一點軟話的,又那樣怒其不爭,最終還是沒再開口。
他手一鬆開溫竹一就慢慢滑到地上去了,外套勾帶的一小截細細的腰上有一閃而逝的青紫掐痕。
厲行沒看溫竹一,他覺得自己更賤,居然這麼喜歡他溫叔叔。溫竹一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過,男人換了一個一個都不願多看他一眼。
溫竹一聽到二樓開燈的聲音,他在地上坐了會兒,覺得冷了,便站起來去廚房燒熱水。
加熱聲讓周圍沒那麼靜了,溫竹一想著以後的打算,欠的錢是一定要還的,等還清了就跟謝時彥斷了。
那樣的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謝時彥找過來的時候溫竹一正拿著老舊的熱水壺往水瓶裡注水,聽到皮鞋踩在地面的聲音手抖了下,差點把熱水淋到腳上。
「笨手笨腳的。」
謝時彥走過來,他很自然地拿起那把藍色塑膠外殼的舊熱水壺:「你去鎖門,我今晚睡在這兒。」
溫竹一聽到他要留在這兒過夜就有些不願意,他是個很慢熱的人,對家這個概念又有一種執著在,謝時彥那樣登堂入室就讓他覺得有些不適。
他站在那兒沒動,謝時彥淡淡的一眼看過來,還沒說什麼呢,溫竹一又想到自己拿了人家21萬救急,抖了抖,便老老實實拿著鑰匙去鎖門了。
「給我拿套睡衣。」
謝時彥很自然地坐在外面那張小沙發上,他脫了外套,一雙眼睛打量窄小的客廳。
溫竹一有些怕謝時彥,這人比他高大很多,自己是沒那個碼了,他又不想拿厲行的新衣服,在衣櫃裡翻找了好一陣才找到一套情侶的哆啦a夢冬季珊瑚絨睡衣。
那本來是溫竹一給自己和沈勁買的,商場搞活動第二件半價,買的時候挺高興的,只是衣服到最後也還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