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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鬼,懾了神志,倒是會想。」黑貓勉為其難的用濕潤的鼻尖去碰容離的側頰,裝出一副親暱的樣子。
容離伏了一會兒,終於有了點氣力爬起身,她坐在官道上,衣衫襤褸,那張臉和露出的手腳卻是白得駭人,唇上無半點血色,這病懨懨的模樣像極了泥潭裡開出的花。
「此時怎不說疼了,方才光是踩上灘塗便說腳疼。」黑貓仰頭看她,波瀾不驚的心竟生出了點兒不值一提的愧意,若非是她,這丫頭也不必狼狽成這樣。
話是這麼說,她碧眼一垂,瞧見了容離露在外的足踝,慢步踱了過去,咬住那裙擺便往下扯,好把容離的足踝遮起來。
「我……」容離垂下眼簾,細細思忖著,「好似除了爹孃,不曾有旁人喚過我名字。」
和尚細細思忖,並未應聲。
「敢問小師父,那鬼……」容離吞嚥了一下,細白的脖子微微一動,「被驅走了麼?」
「並未。」這和尚看著不像是會憐香惜玉的,卻躬身朝她伸手,五指白淨,但指甲竟有點長。他意有所指地道:「本以為捉著了,未想到竟捉錯了。」
「怕不是要捉,是要殺。」華夙平靜開口,「相由心生,這和尚已沾過業障。」
容離只能靜靜聽華夙說話,哪敢應她。她低頭看和尚伸來的手,一時覺得有些古怪,這和尚衣著整潔,將自己收拾得十分體面,怎會留這般長的指甲?
她眸光微暗,踟躕了一陣才把手放在了和尚掌中,掌心忽地一癢,竟是被這和尚的指腹颳了一下。
和尚神情淡淡,似未將此事放於心上。
容離站起身,把手往身後藏,授受不親般退了半步,戰戰巍巍道:「那鬼還會回來麼?」
「不會。」和尚倒是篤定,「我在此處,它大抵不敢來犯。」
「多謝這位小師父。」容離低身行了個禮,「只是不知我爹孃可有落入那鬼物之手。」
和尚搖頭,「未必,你陽氣弱,故而那隻鬼才會尋上你。」
「不知小師父是從哪兒來的,要打哪兒去,我、我如今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若是小師父不嫌棄……」容離說得委婉,將下唇輕咬住了。
「從南邊來,靠山近水。」和尚道,「正要去吳襄鎮,不知姑娘家在何處。」
這吳襄鎮近祁安城,是回祁安城必經之處。
華夙佔著垂珠的軀殼,尾巴高高舉著,在容離腳邊繞,涼著聲輕嗤,「又是南邊,又是靠山近水的,不正是化烏山麼,你倒是厲害,還套了他的話。」
容離雙眸微亮,「我恰也要去吳襄鎮。」
和尚捻著珠串,又道:「那姑娘可與貧僧一道前行,也好有個照應。」
「照應?」華夙涼涼地輕呵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3=
第33章
那和尚聽不見,故而華夙明目張膽地嘲諷著。
黑貓繞著腿一圈圈走著,也不蹭人,就光遛彎。
華夙那略帶刻薄的聲音傳至容離耳畔,「好一個照應。」
和尚垂眼看向地上的黑貓,只一眼便收斂了目光,未能看出古怪。
「就連俗家弟子也未必這樣妖裡妖氣。」華夙淡聲道。
若是貓臉上能看出神情來,垂珠的臉上定寫滿了「嫌厭」二字。
容離裝作聽不見她說話,見這和尚答應,便彎了眸子,雙目潤得好似雨後虹銷雨霽的天,「那便有勞這位小師父了,也不知小師父如何稱呼?」
和尚開口:「法號子覺。」
華夙沒吭聲了,也不仰頭看人,敷衍地轉了幾圈便蹲了下去,動也不動。
容離彎腰把這貓兒抱了起來,仰頭朝天上看了一眼,掌心朝貓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