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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看頭?”
他故弄玄虛,定然是想哄人鬆懈,再驟起發難。封琰自以為看透了他的伎倆,不由嗤笑道:“三弟好俊的身手,摘星樓千萬伏兵,竟也讓你安然脫了身。我是不知道你使了什麼詭詐術法,不過終歸來的晚了些。眼下蓮兮與玲瓏心都在我手中,憑你動什麼歪腦筋,也休想奪回去!”
封琰正說著,手間猝然收緊,五指深深扼住了蓮兮的喉頭。蠻橫的力道將她柔軟的喉骨寸寸碾碎,玲瓏心被推擠著,緩緩向咽喉深處墜落而下。
喉管撕裂血水上湧,本該尖銳的疼痛也遲鈍了。蓮兮艱難地嘶嘶喘氣,銜著滿嘴的血沫,茫然地望向封鬱那一頭。
在漫無邊際的黑暗裡,只有兩點幽芒,螢火似的忽閃著。像極了樊城那一夜,封鬱望向她的眼。
她曾提筆蘸墨,想要將那雙眼眸永遠留在畫紙上,卻終究抓不住他眼底的一絲神韻。唯有他自己信筆拈來,才將那一點缺憾填補得完滿。那最後添改的兩筆,究竟是怎樣的神色?蓮兮幾次在摘星樓中搜尋那幅畫軸,想要仔細研究揣摩,直到這一刻,她終於恍然有所領悟。
兩筆淺墨,看似是濃情款款的笑意。可點落在眼彎上,卻是沉甸甸的執著,埋藏在墨跡的的深處,從未被人知曉。
看不見,聽不清,她只能向著他所在的虛空之處,微微一笑。
封鬱坐著看似安分,但手腳胳膊總歸還是自由的。封琰心有顧忌,悄悄向漣丞甩了一記眼色。漣丞得令,兩步繞到了封鬱身後,臂彎一勾,輕易便勒住了封鬱的脖子。
漣丞是在重傷瀕死之際墮落成魔,對於嗜血的渴望,遠比尋常的魔物強烈許多。封琰專程找來凡人千餘,小妖五百充作活祭,送去了漣丞藏身的北溟海洞中,供他吸食修養。送到嘴邊的滾滾熱血,只吞下半口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一千五百活祭,遠遠不能滿足漣丞的口腹之慾,短短月餘,他晝夜不分地縱情狂飲,又有無數北溟生靈慘遭屠戮。
充沛的血源大大助長了他的修行。今不比夕,漣丞自恃魔元渾厚,再不必忌憚封鬱了,便連對他說話時也張狂了許多:“鬱皇子,你若能耐,不妨再砍去我的兩隻手?我瞧著你的脈象虛浮輕飄,想來神元也是稀薄的很吧!今日千箭齊指,叫你這紙老虎還能逞威風麼?”
七夕那夜,封鬱憑著手裡一根不知底細的金弦,讓漣丞吃盡了苦頭。斷手之恥沒齒難忘,他暗下決心,有生之年定要拿封鬱的金弦以牙還牙,豁斷他的脖子才好。不想他伸手在封鬱的懷中左右摸索了半天,也沒找出那根弦來。封鬱仰頭望著漣丞邪魅一笑,揶揄道:“你若能耐,不妨將我的衣袍全脫個乾淨?”
封鬱談笑從容,任是蓮兮聲聲嗚咽傳來,也不見他的笑意有片刻鬆動。封琰垂眼一瞧懷裡的蓮兮,狐疑問道:“連我也覺著她有些可憐了,三弟怎的忍心讓心愛的女子這樣痛苦?”
封鬱靜坐在廊下,不假思索說:“若論起心愛,琰哥不也很清楚麼?我苦尋玲瓏心數千年,正是為了心愛的女子。”
玲瓏心一路撕扯蓮兮的喉管,眼看著便要滾入她的胸間,封琰自得笑道:“到了這樣的節骨眼,你這小子竟還想著夭月?論起情長,為兄真是甘拜下風。”
封鬱一瞬不瞬地緊盯著蓮兮,淡然說:“我自然是不忍心親手叫她受苦,那一日才交出了玲瓏心。好在琰哥深知我心,百忙之中還不忘替我成全心願。再有一刻,待夭月還魂歸來,我必會好好答謝琰哥。”
“自家兄弟何必客氣?”封琰手上猛地一推,終於將玲瓏心壓入了蓮兮的胸腔。懷中血衣白髮的瘦小人兒立時昏厥過去,軟綿綿癱在了他的臂彎間。
“魔魂相融,只在一瞬之間,眼下玲瓏心復得純淨,也該給我了。”封琰伸出兩指按在蓮兮的胸前,一面摸索著玲